?真要命,他就单纯想活络一下气氛,被那双眼睛瞅着,李庆州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干咳一声,解释那是在开玩笑。 “哦。”桑柔脸重新回到窗外,类似自言自语般,“那我以后是不是没有机会和他说谢谢。” “不,机会多得是。” 冲着犹他颂香和丹尼尔斯.桑年少时的情谊,外加对丹尼尔斯.桑的愧疚感,他怎么都会善待眼前的女孩。 女孩安静了。 刚刚活络那下气氛还是有点用处的,桑柔似乎放下对他的防备心,身体不再挨着车窗,问了李庆州一个问题:认识她的哥哥吗? “听过,但没见过。”想起倒在波士顿大雨中的年轻男子,李庆州内心沉重,他的身世和丹尼尔斯.桑差不多,也是犹他家族资助者之一,不过,他的运气比丹尼尔斯.桑好。 庆幸地是,桑柔没再问起关于她哥哥的事情。 车子行驶在中央广场范围街道上。 李庆州数次尝试开口告诉桑柔,首相先生已经有了首相夫人,首相夫人就是何塞宫主人,就是那位给你手腕戴上花环的明丽女子,但目触到桑柔挨着窗的小小身躯,话咽了回去。 也许他还可以再婉转一点,毕竟,这副小身板已经承受了太多。 以及,她还得去面对哥哥已不在人世的这件事。 要怎么才能更婉转呢……这把李庆州难住了。 “她看起来很像一个人。”桑柔忽然间说出。 顺着桑柔的手指落位点,李庆州看到立于中央广场的女王肖像。 “像今天给你戴上茶花花环的那位,对吧?”问。 “嗯。”桑柔的目光牢牢胶在女王肖像上,“越看越像来着,她一定是大人物。” “她是女王。”李庆州注视着女王肖像。 巨幅肖像里,年轻女子的微笑纯真明媚温暖。 一如戈兰民众所说:人间有春夏秋冬四季,但我们女王的笑容却把我一直留在春季。 就像来到戈兰旅游的女孩们一样,桑柔以单纯的发音表达、感叹这个国家女王的年轻和美好。 女王的茶花花环还戴在桑柔手腕上。 李庆州呼出一口气,说:“她是女王,也是上午给你戴上的花环的那位女士。” 桑柔侧过脸来看他。 故作轻松,耸肩:“又是首相先生又是女王,乐坏了吧?” “她是女王?” “是,她是女王。” 桑柔摸了摸手腕的茶花,喃喃说了一句“女王和首相先生的交情一定很好。” 想必,女孩也察觉到了什么。 长痛不如短痛。 李庆州接过桑柔的话:“那是当然,他们是夫妻。” 车厢安静极了,似是一种可以凝滞时空的静谧。 景物于车窗外流淌。 车子越过中央广场,途经女王公园门口。 公园门外,立着以女王为形象的雕塑,一群孩子正排着队和女王肖像合照。 桑柔半个身位趴在车窗上,脸背着他,李庆州无法从那女孩脸上获取任何讯息。 考虑到也许桑柔没把他刚才说的话听清楚,李庆州放缓语速: “二十一世纪,女王和首相共结连理,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对吧,我的意思是指,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女王和首相是一对,这多多少少会让民众持抵触态度,人们讨厌权利集中,但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在戈兰发生了,是有小部分人抵触这段婚姻,但大多数戈兰人都对这桩婚姻表示出了热情和期待,因为,他们的女王和首相干得不错,只要首相先生和女王能给国家带来繁荣稳定,又有何不可?” 这下应该听得够清楚了吧? 女孩还是没动,车厢比起之前更为安静。 该说得他都已经说完了,现在就看女孩的调整能力了,值得庆幸地是,桑柔和犹他颂香接触时间也就短短十几个小时。 按照科学算法,十几个小时需要用多久时间来忘却,一个月?两个月? 思索间,桑柔开口了:“先生,您说的那些我不懂,但……但我觉得女王和首相先生很相配。” 桑柔脸还是背着他,说话语气一派平静。 咋想,这倒也符合十几岁少女的心情“啊,那让我有好感的男孩有对象了,算了,我去找别的男孩。”再咋想,又不符合十几岁女孩的心思,起码得嚷嚷几句,而桑柔的声音太平静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事情总算解决了。 “你是很多很多说这话的人之一。”李庆州干干呼应。 车子在何塞街行驶着,桑柔还是保持之前姿势,李庆州也是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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