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捡那把铲子。 “铲子……我带了两把。”结结巴巴说出。 话一说出口,苏深雪就后悔了,这么一系列事故发生下来,怎么想似乎都应了犹他颂香刚刚说的“不要把我当成傻子耍。”虽然她没耍他的意思,但莫名其妙把人叫来,没莫名其妙让他听她的,再莫名其妙让人家滚,拿土砸他。 带着一点点心虚,苏深雪垂下了头。 林中十分安静,从他头发上衣服上的水一滴滴落在地上,听得很清楚,苏深雪对自己说没必要愧疚,铲子是他丢进湖里的。 “苏深雪。”他淡淡的一声。 “嗯。”低低应答出。 “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问。 “嗯。” “这件重要事情我只能做,不能问?” “嗯。” “种完那棵树,就不存在事情搞砸了?” “嗯。” 犹他颂香捡起铲子。 终于,一切如苏深雪所愿愿。 她和犹他颂香合力完成了那棵冬青栎在这片土壤生根发芽的第一步,过程她一再叮嘱他不能随便应付,不停唠叨植树过程,他要怀揣着温柔,要温柔到怎么程度呢? “就像在对待你的孩子。”她和他说。 “女王陛下,我没有孩子。”他没好气回。 她因他这话呆住,钝钝的痛,卷土重来。 在她发呆间,他做出举手投降状:“好,好好,都听你的,要温柔得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是吧?” 点头。 两人共同完成植树,又共同完成了浇水。 暮色将至,何晶晶和随行人员开始收拾工具,苏深雪看着挺立于泥土上的那棵冬青树栎发呆。 老师,我盼着它很快就长出新的枝桠,到那时,我才会真正安心;到那时,我的心灵就有了寄托。 那阵风吹来,风里捎带着淡淡的尼古丁味。 犹他颂香正靠在树上抽烟,从抽烟姿势判断,首相先生这阶段没少和尼古丁打交道。 苏深雪皱起了眉头。 他平常要抽多少烟都没关系,但这会儿不好。 三步做两步窜到犹他颂香面前,无任何停留,夺走他手里的烟,掐灭。 她的此举惹来他的片刻呆滞。 度过片刻不自在后,苏深雪手一挥,手指方向是往着那棵冬青栎的:“抽烟对孩子影响不好。” 犹他颂香微微敛眉:“苏深雪,你两次提到了孩子。” 啊—— 心一慌,触了触鼻尖,定下心神,说:“作为一位国家领导人,你烟不离手,对孩子们影响不好,特别是青少年。” 落在她脸上目光带着洞察。 “我这是为你好。”语气不是很高兴,“而且,抽烟对身体不好。” 片刻。 “如果是作为一名女王对首相的关怀,我会表达感激;但如果是作为一名前妻的身份说这话,那我只能献上奉劝,下不为例。”顿了顿,再轻飘飘丢出,“苏深雪,我们已经离婚了。” 夜幕降临,一行人沿着通往出口的林间小径。 小径出口,苏深雪恋恋不舍回头,往林中深处。 “再见。”心里轻轻说出。 第119章 前首相夫人 出了森林,犹他颂香在前苏深雪在后, 埋头往泊车方向。 距离泊车方位还有十几米左右, 想了想, 苏深雪叫了声“颂香”。 犹他颂香停下脚步,没回头。 “先回家,把湿衣服换了。”她低声和他说。 风里传来他一声冷哼,犹他颂香回过头来,淡淡看了她一眼, 带着一点点嘲弄:“苏深雪,如果你不想引发别人误会的话,此类话以后少说,不, 是以后一句话也不要说。” 点头。 心里苦笑, 到了此时此刻, 连苏深雪也弄不清楚年少时代为往上爬对犹他颂香的关怀备至是虚情假意,还是情真意切。 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情真意切, 到了如今, 已然成为一种植入骨髓的惯性,不见面还好,一见面, 这种惯性就会自然而然凸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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