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当下负手阔步向后院走去。 ************ 端宁公主面色绯红,美眸含水,慵懒地倚靠在汤池雕花壁上,心里却颇不是滋味。 女儿突然和自己说做梦一事,乍听荒谬,却让她心生警惕。 对镜看时,她依然容貌绝艳,恍如少女。 但到底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身边的男人年纪越大,威望日重,而女子的容貌却会衰减,庇护自己的皇太后终究会老去,就连皇上表哥也未必能管权臣家的后宅事。 有朝一日,当帝王更迭,她再不像今日这般风光,只能依附于他,他还会如往日一般待自己吗?会不会置办外室? 端宁公主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汤池边传来脚步声。 却听铁靴踩着汤池旁的水草,那脚步声沉稳有力,端宁公主心知是他,微微咬唇,故意别过脸去。 身边的侍女见此情景,纷纷退下。 穿着玄色锦袍的男人径自下了汤池,过来抱住了娇软无力的端宁公主。 端宁公主都没看他,哼声道:“威远侯不觉得自己太过粗鲁吗,这汤池是这般下的吗?” 顾开疆剑眉挑起,嗓音低灼:“那公主要我怎样?” 端宁公主:“你先出去……” 顾开疆很听话:“好。” 说着,打横抱住端宁公主往外走。 端宁公主可没穿什么,一出水便慌了,捶打他:“你疯了吗,顾开疆!” 一面说着,一面往他怀里钻。 顾开疆笑得低哑,用自己的袍子裹住了端宁公主,之后将她压在了汤池边沿上。 一时之间,水雾弥漫,香汗溅落在精雕细琢的池壁上,蛟龙腾跳间,池深波浪阔。 ********** 这几日,顾蔚然一直被禁足在院中,不许到处走动,她心里无聊得很。 无聊之余更是无奈。 不能外出走动,就不能去欺负女主江逸云,不欺负女主江逸云,她哪里来的寿命进账? 金山银山架不住坐吃山空,她这辛苦积累起来的四十九天产业,眼看着一天一天减少了。 心里苦,想哭。 好想让丫鬟把江逸云请来,但想想她一定不来,谁会上杆子找欺负呢? 唯一觉得宽慰的是二哥顾千筠没事就会来陪她玩,还从外面带来一些新鲜玩意儿诸如推枣磨风筝桄八卦盘什么的,还可以一起玩玩提丝傀儡,不过这种玩意儿,也抵不住顾蔚然对于寿命一天天减少的无奈。 恰这一日,顾蔚然百无聊赖地掐着小丫鬟新采来的虞美人,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稳重规律,顾蔚然一听就知道她爹来了。 她呼的一下子起身,像一只粉蝴蝶一般扑过去,揽住她爹的胳膊撒娇:“爹,你好歹管管娘吧,娘根本不让我出门!” 顾开疆听闻,却是道:“你娘让你留在家中修身养性,面壁思过,这不是很好吗?乖乖细奴儿,你好生听话。” 顾蔚然一听,委屈了:“爹,你知道娘为什么要让我修身养性?知道娘说的面壁思过,是思什么过吗?” 顾开疆轻咳:“不知,不过——” 他停顿了下,才道:“你娘虽然没给我说,但是既然她认为你需要面壁思过,那你就一定有过错,细奴儿,好好反思吧。” 顾蔚然欲哭无泪:“爹,我根本没做错什么啊,我就是和她说话儿,她就让我面壁思过,你说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娘太狠心了,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威远侯听了,绷着脸无奈:“细奴儿,那是你娘,她说的话,你得听。” 至于女儿是不是委屈,自求多福吧。 作为爹,他也没办法救她啊! 顾蔚然也无奈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爹万年听她娘的。 但是,事关这种事情,娘肯定不会把事情原委告诉爹。 顾蔚然继续戳火:“爹,你这样不行啊,你得重振夫纲,怎么可以我娘说什么是什么,你在我娘面前,得把你威远侯的威风摆起来,对不对?” 威远侯的威风? 身为威远侯的顾开疆瞪大眼睛,皱着眉头,望着自己女儿,过了好一会,才道:“你娘就这样性子,我也没办法啊……我如果有办法,还至于忍耐这么多年吗?” 顾蔚然:…… 顾开疆有些同情地抬起大手,轻轻拍了下女儿的肩膀:“细奴儿,忍忍吧,反正你娘只是让你面壁思过,你就想想自己的过错嘛!人怎能无过,努力想,肯定有的!” 顾蔚然:………… 一时简直咬牙切齿,又觉好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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