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天将亮。她准备休息几分钟,然后再去洗澡。谁知眯上眼睛,她在刘坤鼾声中很快就进入梦乡。
十点,响起了敲门声。敲门声不急不徐,很有耐心。
“谁啊。”朱莹莹被惊醒以后,穿着睡衣走到门外,透过猫眼朝外看。
“我们是检察院的,找你了解一些事情。”门外站着两个男子,朝着猫眼里扬了扬工作证。
朱莹莹顿时脸色发白,在成津县遇到的事情让她对公、检、法这类穿制服的人产生了恐惧感,她觉得呼吸发紧,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门外的人道:“了解方杰的事情。”
朱莹莹道:“案子已经破了,你们还要怎样?”
门外的人口气严历了一些,道:“请你配合,我们只是作了一个调查。如果不配合,就请你到检察院来谈。”
朱莹莹沉默一会,道:“你们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刘坤从床上撑起身体,道:“谁找你?”
朱莹莹道:“检察院的人。”
刘坤联系到昨夜的梦境,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道:“他们找你有什么事?”
朱莹莹道:“是方杰的事情。”
刘坤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朱莹莹前男友是成津县方杰,惊讶地问道:“这个案子不是结了吗,李东方都被枪毙了,还有什么事情?”
朱莹莹道:“我怎么知道。”
刘坤道:“我在里屋听听,说不定能听出些什么。”
朱莹莹在客厅接待了检察院两人。刘坤在里屋偷听。刘坤越听越觉得检察院两人问话很是奇怪,似乎将矛头指向了成津领导,就差点道问起郝建的名字了。他和朱莹莹不同,朱莹莹是文艺界的人,虽然与官场有交集,更多是通过身体交换利益,刘坤则在官场沉浮多年,对其习惯做法、用语用词以及思维颇为了解,琢磨道:“难道风向变了,有人要弄郝建。”
检察院的人问了两个多小时才离开。
刘坤从里屋出来,道:“你有没有今天到这里的检察官的电话,有,那好,我帮你分析一下检察官来意。”
朱莹莹道:“我不想插手这些事情,你们当官的打架,和我们这些凡人有什么关系。”
刘坤道:“你不用插手,你把检察官的电话给我,说不定对我有用。”拿到电话以后,刘坤陷入了沉思,以他如今的身份,不愿意再去招惹如日中天的郝建,但是,如果省检察院要调查郝建,这说明郝建的根基出现了裂缝,也就无妨再加点作料。加点什么料,这值得研究。郝建这厮太过狡猾,混了这么些年,居然没有太明显的漏洞。
郝建从政这么些年,越走越是小心,有时回想起年轻时做的事,觉得自己还真是胆大。走到他现在这个位置,凡是要以“正”为主,“奇”兵是弄险,接近于玩火。
郝建看了看表,准备等到十点钟,到段宜勇办公室去和市委书记聊一聊,听一听他对江南发展的近期思路、中期目标和远景规划。
九点四十,一个女人推开虚掩的房门。
郝建办公室是一进一出两个套间,秘书在外间,郝建在里间,里间也有一道门可以直通走廊。平时这道门是关上的,要进屋必须得先和秘书见面。
今天早上清洁工作了清洁以后,里屋直接面对走道的那道门没有关死,虚掩着。郝建也没有在意,给段宜勇打过电话以后,便在办公室看文件。
“郝省长,我男人死是冤。”来人进了屋,直接在郝建面前跪下。
郝建将文件放下,看清楚跪在地上是女人,便上前扶了扶来人的手臂,道:“请站起来说话,不要紧,慢慢说。”此时他已经看清楚了,来人是西陆县国土局刘刚的爱人余琳。
秘书晏春平听到里面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进屋。
余琳没有起来,反而紧紧抱住郝建的腿,道:“郝省长是青天,你一定要给我作主。”
晏春平作为秘书,没有及时发现来人,没有阻止这种尴尬情况发生,感觉很是失职,他蹲在余琳身旁,道:“请你起来,就算办事,也得站起来说,你跪在地上,谁能听清楚你说什么。”他见余琳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