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萧宁不点头的婚事,断然不能同意。 卢氏若说从前还觉得某位当爹的太没出息,如今亦是觉得,萧宁若是不同意的婚事,万万不能点头。 “不能再拖了。”卢氏感叹一声,想萧宁自七岁回京,本就为议她的亲事,结果现在都十四了,眼看及笄在即,婚事依然不曾定下。 哪家的贵女若不是有太多的问题,会到这年纪不定亲的? 十四岁,最晚及笄后大婚,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萧宁之前因为种种原因拖着婚事,眼下是万万不能再拖。 深深吸一口气,卢氏毫不避讳地道:“她将为太女,这个人绝不能拖她后腿。” 旁的事卢氏不会多插手,这一条她希望萧谌记下,无论如何都要记下。 “自然,自然。”无论萧宁最后挑中何人,都要记牢这一条,万万不能拖萧宁后腿。要是他们还能眼瞎的挑了那么一个人,也得想想补救。 卢氏挥手道:“罢了,带着你这些奇珍异宝走吧。” 要说程永宜他们带回来的东西,稀奇古怪的确实不少,能入卢氏眼的太少。 卢氏都这把年纪了,不喜于奢华之物,而且这些年萧宁让人弄出来的各种各样的金银首饰,陶瓷玉器,哪一件不把卢氏的眼光养得更刁。 故而所谓的奇珍异宝,卢氏还真是不怎么看得上。 萧谌如何听不明白,拿不准地问:“阿娘都看不上?” 卢氏颔首,萧谌不再多言,老实听话地将东西带走。 孔义被留下听了一耳朵,听归听,总有闹不明白的地方,跟着萧谌和孔柔一道走,捉头问:“陛下,姑姑,陛下方才同太后说的是殿下的婚事吗?” “难为你听明白了。”萧谌一脸嫌弃地扫过孔义。孔鸿那样的聪明人,怎么会生出像孔义这般的儿子? 这话惹得孔柔瞪了他一眼,有这么跟孩子说话的? 亏你还是陛下,一国之君。 感受到孔柔的嫌弃,萧谌讨好地冲她笑了笑,他还不是为孔鸿抱不平? 一个长了七窍玲珑心的人,这费尽心思养出一个马大哈似的儿子。 不说其他,就说今天的事,萧谌话说得够明白的吧! 再明白又如何,孔义一句听不进去。 听不进也就算了,人还专门提了醒,给机会让萧宁跑了。 萧谌后知后觉想起,今天是亲娘给女儿准备的相亲宴会,准备的日子不浅,就盼萧宁能有那么一个半个看对眼的人,就让他们放心了。 结果孔义是来搅局的! 卢氏怕是这会儿心里也在骂着某一位儿子,真正搅局的人是他吧。 若不是萧把人带来,谁能把萧宁支走? 真要论起今天宴会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萧谌认第二,谁岂认第一? 可惜,孔义是没这个脑子怼上萧谌一句。 “殿下的婚事有那么难吗?或者是殿下的眼光太高,谁都看不上,这才让陛下为难?”孔义不管那许多,只追问他心下好奇一事。 萧谌虽然成了皇帝,孔义也是在萧谌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自小到大,孔义但有不解之事问来,萧谌无不为之解惑。正因如此,孔义才能问得理所当然,一脸求解惑地看向萧谌。 面对孔义这般模样,孔柔也无奈了,解释地道:“你啊,这些事你既然想不明白,便莫问。阿宁的事总会定下的。” 孔义捉了捉头,因为他想不明白的事,干脆都不跟他说?都是小气的人! 怨念横生,结果这时候传来一阵声音,“陛下。” 这声音孔义熟悉无比,可一听到这声音,孔义打了个冷颤。 行来之人是明鉴,这一声唤显得十分着急,叫毫无防备的孔义瞬间有些不好。 “明侍中。”孔义回过神,赶紧见礼,半点都不曾怠慢。这会儿倒是跟方才截然不同,看得出来,这也是个极会骗人的主儿。 萧谌看在眼里,眼中尽是笑意,不错啊不错,出去几年,看着是历练出来了。 明鉴与孔义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余下却顾不上孔义。 “有本奏疏,是冲殿下来的。”自动无视孔义,还是以国事为重,能让明鉴寻到此,自是极为要紧之事。 册封太女的大典在即,在这个时候有人参萧宁,这目的为何便不必再多言。 萧谌一听脸色也不太好了! 谁敢说萧宁行事不妥吗? 正是因为萧宁事事办得漂亮,萧谌对于参她的人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上前接过明鉴递上来的奏疏,打开一看,内容让萧谌微微一愣,盐利。 是的,奏疏上所奏的正是萧宁手握天下盐利一事,更是指出一国关乎民生之利,为一人所掌,实为不妥。 萧宁将为太女,若得此利,虽说以小人之心君子之腹,有挑拨陛下和公主父女之情之嫌,可是也正是因为不想他们父女当真起隔阂,以令天下动乱,当将问题解决。 就算一开始不高兴的萧谌,看到这份写得情真意切的奏疏,也不好再说出指责的话,确实都是为了他们父女好。 看到奏本上的署名,御史大夫林铮。 “这才是真正的御史大夫。”萧谌给予肯定,是对林铮的肯定。 明鉴同意,只不过也是为想提醒萧谌,“此事陛下以为?” 萧谌笑了笑道:“无妨,此事阿宁已然在操办。” 似萧宁这样的人,自是明了想对付她的都有什么人,要面对那样的人,又当如何行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