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人们更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毕竟那才是真正真实的一切。 萧谌明了有气无处发,明知有人造假,却寻不到任何证据的无奈。 世族,从未在萧家手里占得半分便宜,心里早不知道怎么恨萧家人了。 再恨,那又如何,萧家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人,不服气,技不如人,也只能服气。 公祭之后,萧宁在朝廷上,本来因她被封为太女,心中多少还是不太愿意接受的人,这时候大部分都不得不认了。 实在没有办法,看看这七彩祥云,亲眼目睹所见,真真切切就在眼前,他们这一生能有机会看到,死而无憾。 萧宁纵是女子,天佑之人,他们要是跟萧宁做对,那不就是跟上天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 是以,哪怕心里不服气,看着萧宁的眼神,总是多了几分敬畏。 萧宁注意到这一点,虽然她是认为不管这群人心里究竟想什么,在她这里,无论是老实或是不老实的人,她自有办法治他们。 但凡不是太过分的人,萧宁不会真同他们计较,反过来,若是他们太过分,可就莫怪萧宁手下无情。 驭人之道,萧宁又不是第一回 干这些事,将来的日子长着,萧宁也乐意跟人慢慢磨。 不过这老神棍帮她一把,倒是省去她不少事,这一点该感激还是应该感激是吧! 萧宁在心里记下这事,旁人记的更是她的婚事。 被封为太女后,有人给她出主意,作为东宫之主,她是不是也该在东宫内召见她的臣民? 这一个提议,萧宁立刻否了,什么召见臣民,岂能如此。 她虽然是储君,储君离帝王纵然只有一步之遥,亦不可凡事太过。 她不怕萧谌最后疑心起她,却也会谨守规矩,不该越的礼不能越,不该要的权和势也不能要。 故而,萧宁并不听从此议。 她不听,卢氏倒是用了赏花的名目,诚邀各家进宫。 赏花之名在这百花齐放的季节,又是新建的大明宫,不少人亦好奇这辉煌雄伟的大明宫内究竟还有多少新奇的地方。 既然是好奇,有机会进来看看,何乐不为。 世族子弟,哪一个不懂得附庸风雅一回。 萧家人但凡在京城的,没有一个敢不赏脸,便是萧宁亦然。 萧谌这个当爹的,就算当了皇帝,忙起来是真忙,依然牢记一点,那就是再忙也不能忘了跟兄弟亲人之间的感情联系。 每日准时带着孔柔一道陪萧钤和卢氏用膳是最基本的,兄弟若是想进宫,随时可以进。 卢氏如今是越发容光焕发,精神比起从前更好,用萧钤的话来说,夫人越发美丽动人。 好听的话卢氏听多了,压根不当回事。 其实说起来,卢氏助萧宁一向甚多。 当初在雍州时,研究院在萧宁不在雍州时,便是卢氏执掌。一应收容老弱妇孺之所,也都是卢氏总管。 更别说有时候征女兵,忽悠各家贵女贵夫人之事,卢氏毕竟年长,又是世族出身,嫁的更是世族,一向在外很得人称赞。哪怕从前萧家未为皇族时,亦为人敬三分,如今只怕更甚之。 萧家的人丁甚旺,萧宁当初带出去混的几个兄长们,如今皆已独当一面,且都娶妻生子,正可谓年轻有为。 萧宁被亲爹将奏疏全都归到她头上,是以她来到的时候,花园中百花齐放,各家的郎君女郎,每一个站在花前说着各种悄悄话,姗姗来迟的人不敢打扰。还是一旁的侍女唤着太女,这才让人转头看来,果然是萧宁。 “姗姗来迟,当罚。”萧谌陪着母亲兄弟们说话,一个回头见了萧宁,立刻说一句。 “好。”罚就罚,某位亲爹要是好意思,你倒是罚。 也不想想萧宁为何来迟,还不是有人把该他管的事都给了萧宁,这才让萧宁不得不来晚了。 萧宁给萧谌面子,倒是任他罚,一旁的卢氏却不然,只道:“陛下来得甚早。” 对啊,一个陛下为何来得这般早? 闺女不拆他的台,亲娘倒是拆起来。这可怜的。 萧谌巴巴地瞅着卢氏,卢氏才不管他,只招手让萧宁过来,“外面的事,他一个当父亲的,能让他去做,且让他去。” 那不是等于在告诉大家伙,他一个皇帝偷懒,倒是把事情都推给萧宁做了? 这难道不是事实? 既然是事实,你还怕让人知道? 卢氏感受到萧谌的怨念,丝毫不以为然,反而以眼神回了一句。 赏花,都明白各家设宴的名头千千万万,但无一不是有着同样一个中心思想,这都是为了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看,有没有中意的郎君女郎。 萧宁的婚事,确实为天下人所瞩目,程永宜当众表白,其实萧谌和萧宁没有回应,背地里这些日子,不少人都在暗自笑话程永宜痴心妄想。 当然,之前就算是有意想跟程永宜结亲的人,这会儿都绝口不提。 提个啥呢? 对他们来说,原本程永宜前途无量,相貌品性样样都成。 如今程永宜表明了心意,认定萧宁。萧家尚未递出话来,不说婚事能成或是不能成的问题,谁也拿不准萧家究竟还要不要程永宜。 不拒绝,便是在观望。跟皇帝抢女婿,还是一个心系于旁人的女婿,谁也不至于如此无脑。 笑话程永宜痴心妄想的人是有,不发一言,只等着萧家消息的同样也有。 萧宁这会儿出现,不少人都暗暗打量。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