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搬到东宫之时,何婧英烧得厉害,是被半抬过去的。那株芍药就被落在了懿月阁,也不知有没有人照料。 何婧英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懿月阁,刚刚走过懿月阁的垂花门,她的脚步就顿住了。只听前方一个清清朗朗的说话声传来:“媳妇儿。”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磁性,说话之人面容俊朗,眉骨突出,鼻梁高挺,点漆似的双眸里就像落了星辰。原本这样的声音配着这样的面容,会很容易让人沉溺进去,无法自拔。 但是…… 何婧英看到的景象实在太他娘的惊悚了啊! 发出那声音的人就站在那株芍药旁的树下。正确的来说,那不能称之为人,说话的只有一颗头而已! 那颗头就悬在树枝的下面,没有身子!那颗头下连着一条修长的脖颈,脖颈之下是露出来的锁骨和线条流畅结实的肩部曲线,可是锁骨之下就什么也没有了!就像是一副未画完的肖像,在画了肩膀之后,没墨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同时也是看起来像丹青而不是一块挂起来的残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颗头很干净。这颗头没有任何血腥的气息,地上既无零碎的血肉,也没有什么参差不齐的边缘。再加上那颗头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没有什么怨气,眼角眉梢都是充满了活力,嘴角斜斜地挑起噙着三分笑意,虽然带了点邪性,但却让人看上去是活的。 若是何婧英细看的话,这样的眉眼是有七分像杨珉之的。只不过比杨珉之黑一些,面部线条更加硬朗一些。但是……谁有胆子去细细端详一颗悬在空中的头? 在这样的条件下,他那声音再磁性也像鬼嚎;眼角眉梢再英气,也只想阳气尚未散尽;至于那嘴角的三分邪性,就是真的邪性。 何婧英整个人就像被一根从天而降的冰楞从天灵盖刺入直穿脚底,整个人被冰楞钉在地上,连脊柱都冻住了,半分也动弹不得。 偏生那颗头还不知趣,竟然张了张嘴又唤出一声:“媳妇儿。” “……”何婧英“咕咚”吞了口口水,下意识地就将手放在腰际,却发现今日自己忘了佩剑。 真要和这颗头打起来,何婧英最厉害的武器就是入了东宫后为了迎合后宫各位娘娘的审美而留的指甲,和自己的牙齿。要是用牙咬的话……想想就瘆得慌,就可能指甲还能用,毕竟悬在空中的只有头,没有手。 那颗头看何婧英手抚着腰一脸牙疼的表情,往前又飘了飘:“媳妇儿……” 何婧英一颗心跳到嗓子眼,心想你再近一步,姑奶奶就要动手了! 这个时候那颗头却忽然停下了。他从何婧英身上收回了视线,低垂了目光看着某处,约莫是在看自己并不存在的手。这颗头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又往下看了看,约莫是在看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脚。 头:”卧槽……” 随后这颗头暴怒了,他仰着头对着天空暴吼了一句:“秃驴!老子的身子呢!!!” 吼完这一句之后,这颗头就奇迹般的消失了。留下何婧英独自在风中凌乱。 “哐铛”一声,岁莲从外面走了进来。 何婧英还没从看见那颗头的震惊中缓和过来,冷不丁听见后面来了人,一个激灵抬手就要劈下去,幸好在转身时瞥见了岁莲那一身绿衣,手悬岁莲脖颈附近停住了。 何婧英惊魂未定地看着岁莲:“刚才怎么了?” 岁莲往院子里看了一看,疑惑道:“娘娘,奴婢在外间听见有个男人在吼什么,奴婢怕您有危险就赶紧进来了。怎么这里没人?” 何婧英心惊胆战地看了看方才那颗头悬着的位置:“你听见了?” 岁莲笃定地点点头:“听见了,是有人好像在骂秃驴。难道是刺客?” 一颗头能行哪门子刺? 何婧英又打了个激灵:“我们还是赶紧回宫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 番外(萧练同学发糖啦) 这是一篇萧练同学视角的番外。 皑皑雪山,红墙绿瓦,红墙外是五彩的经幡在烈烈风中起舞。高原的冷风吹得人两颊通红,手持转经筒的喇嘛排成一条纵队,沿着红墙根朝着洒满金光的雪山顶慢慢走着。祥和与宁静是这大山里永恒的主题。 只是这主题只在红墙外,红墙内一个暴躁地年轻人,惊得一院子的麻雀乱飞,年纪小一些的小喇嘛早就远远地躲了起来,只有与这少年对坐的一红袍僧人,满脸挂着祥和的微笑,任他咆哮。 这少年自然是萧练,他被萧昭业一道血阵打回躯壳。原以为自己原先那具身子不是被埋了就是被火化了,谁知自己的混账老爹仗着自己有钱,硬是把他不死不活地塞在icu里。所以萧练一朝醒来之后,只是全身插满了管子。 醒来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