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地道:“周末你准备带谁回家,念在旧情,我不介意借你一天。” 她摆了摆手,“得了吧,如果全世界只剩下你和我连个人,我宁愿选择孤独终老。” 他脸色有些发黑,还夹着一丝愠色,“毕业了以后,你为了躲我,从海城回到家乡,放弃了海城那么多有前途的工作,结果就干了这个受了委屈也不敢吭声的苦差事?” 她嗤笑一声,“拜托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恋,我回家乡是出于我自身的考虑,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有这本来就是我的生活,我喜欢这份工作,我觉得挺好的。” 他冷哼一声,“嗯,头顶一片青青草原也挺好的。” 她嘴硬道:“唐铮除了劈腿,还是有优点的。” 他冷笑,“嗯?” 她随口说了句:“人家活好。” “呲--”他猛地一踩刹车,霎时停在马路正中央。 身后顿时穿来震耳欲聋的鸣笛声,赵音淮从后车镜里看到后面渐渐停了老长一排车,她皱眉道:“你突然又发什么疯?” 他阴沉着脸,再次开动汽车,没开多远就停到了没有行人的路边,吩咐道:“下车。” “啊?”她有些发懵。 他打开车锁,直视前方,再未看她一眼。她瘪着嘴,下了车,刚把车门合上,这脚跟还没站稳,就见他的车像离弦的箭似的,扬长而去。 留她一人在路灯下迷乱,“诶!这人莫不是有双重人格?刚才不死活要送我回家的吗?现在又是闹哪出?呃……这里是哪里啊……” 赵音淮被江衍扔到杳无人影的路边,连个公交车都未见着,最后只得打了出租车回家。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究竟自己是哪句话触了他的逆鳞。她和唐铮交往时间不长,大多时间她都顾着去牵那只心仪的手去了,至于活好不好,还真没起过体会一番的心思。 可是她说唐铮活好,又没有说江衍活不好,他在那瞎别扭个什么劲?男的好像都比较在意这事? 想不明白,索性就抛到脑后。出租车在她的胡思乱想中,开到了永清街的居民宅,望着面前有些破旧泛黄的楼体,她的心里油然生起一份安宁。 自从工作后,她就在公司附近租了间小两室一厅,慢慢住出了感情,半年前付了首付,一点点地将它占为己有。 用周卿卿的话说,看不出这份房子有任何投资的价值,地段不算极好,也没老旧到推翻重建的程度。况且她觉得赵音淮总是要嫁人的,女孩子平庸顾家才是福。 可是她说了几次后,也不说了,她比谁都要了解赵音淮好强的性子,似乎从海城回来后,从未对婚姻有过任何期待,如果一定要为了顺了父母的心意结婚,那这份房子,就是她为婚姻留下的退路。 周卿卿问过为什么,可是赵音淮却笑笑不语。 今日,她的房子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那个看上去和她同龄的女人,体型臃肿,却不腻人,将头发盘至发顶,干净利落,一身运动装,很是随和。 她听到了脚步声,惊喜回头,发现赵音淮后,唇边漾起单个饱满的梨涡,腼腆一笑。 赵音淮很是吃惊,“宝珊?” 她点了点头,“音淮,我们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吧。” 不同于周卿卿是赵音淮儿时就一起长大的闺蜜,程宝珊是她的高中同学,高中那段时光二人是一份玉米一人一半的关系。曾经相携逃课去小卖部买泡面,回来时却碰到巡逻的秃头教导主任,两人端着泡面就往女厕所里躲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只是因为赵音淮后来去了海城读大学,二人相隔甚远,联系不便,关系渐渐就淡了。 可是真心的朋友,从来不需要任何形式上的来往,一个眼神就可以冰释前嫌。赵音淮挽住了她的手,“有什么事我们进屋说。” 上楼的时候,程宝珊不好意思地脸红了红,“后来我换了手机号,你的手机号码就弄丢了,今日我跑到你家里去找你,伯父伯母就把这的地址告诉了我。” 赵音淮把钥匙插入门孔,推开门,一个人独居的房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