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问着过些时日要不再送来。”当归自说着:“不过这事我可做不得主,得问过咱们夫人了来。” 柳平县是近两载这插花才盛传开了的,听闻在州府甚至那京城之中,各达官贵人家中,闺阁中的女孩们还得学上这么一门的。 人参点点头:“府上大小事物是得秉明了夫人做主的。” 她又问了句:“夫人交代过,这天时反复,前院老爷办公务伤神,让人煮了参茶去,你可吩咐下去了?” “交代了。”当归回她:“昨日我瞧着常婆子亲自端了去前院的,方才倒是瞧见厨房的那丁香端了参茶去了。” 丁香那个丫头,是后边才挑着进府的,这些日子来倒也算得上安份,人参便也不再过问。 这会儿,丁香双手捧着参茶走到了前院里边。她穿着件齐领的桃红色衣裙,露出小腰,面上还敷了层粉,显得脸颊白白嫩嫩的,头上带了珠花,身上还洒了两滴蔷薇水,这番模样姿态,卻是仔仔细细打扮过一番的。 到了门前,丁香往四处瞧了瞧,眉心聚拢,正要敲门,身后抱了个花瓶儿来的黄芪瞪着她:“你是何处当值的,不知道这是大老爷的房么,闲杂人等不得乱闯!” “我……” “我甚么我!你们这些姑娘甚么心思,我还不知道么?”个个都想接近大老爷,好做那姨娘妾室的享福,打量谁不知道的? 他上下看了看。哼,打扮得还挺好看的。 丁香涨红了脸,“我是厨房的,常嬷嬷这会儿正在备夫人晌午要吃的锅子,忙不过来,这才喊了我来送参茶。” 黄芪把花瓶一放,把参茶从她手里一接就开始撵人:“行了行了,不是说厨房忙么,还不快些去帮忙备菜。” 丁香看了看他,气得跺跺脚跑了。 身后,黄芪小声儿念叨:“哼,夫人早有吩咐,你们这些上到三十岁,下到十二岁,只要是女的,一概不能接近大老爷半米远。” 他推门进去,小声把参茶放到何平宴案上,又把外边儿的花瓶给抱了进来,把那花枝给插上。 何平宴微微放松了心神,喝了口参茶,见他忙里忙外的,随口问了句:“黄芪今年多大了?” 黄芪一惊,忙回:“回大老爷,小人一十五了。” 何平宴点点头。 先前门外的官司他也听闻了几句,暗道这小子年纪还小,竟然不知道这丫头是专为他来的。 仙仙生得好,挑人的功夫也是上等,房中的几个丫头,几个饼饼身边的丫头小厮,甚至他跟前的小厮,虽不说生得多好,但个个也称得上清秀的。 别人家的夫人在挑那房里伺候的丫头时专挑那丑的,怕的就是这些丫头勾搭上了当家男人,他家小妻子可好,一口气挑了四个模样不错的放在身边,半点不怕他有别的想法。 他失笑的摇摇头:“夫人这会儿在做何?” 黄芪回:“听院里的丫头说,夫人觉得这雨打在耳边听着好,正好听着雨歇息一番。” 分明是睡回笼觉,哪里来的雨声听着好的。 他伏于案上,又处理起公务来,幽幽花香不时传入鼻息。 米仙仙醒来时,已经快晌午了,她揉了揉眼,掀了纱帐走出来,见房中各处摆了几瓶儿鲜艳的花,红红绿绿的,当真是别有一番景象,连心里都畅快了两分。 人参从外边走了进来:“夫人醒了。厨房常嬷嬷已经做好了锅子,可要奴婢通知他们上菜?” “几位公子呢。”几个饼饼在家时,母子几个向来是一处用饭。 正说着,大饼几个走了进来。 身上还沾着点湿气,但步履平稳,姿态怡然。大饼怀里,还抱着幼弟,他臂弯沉稳,显得很是轻松,就连一贯斯文内敛的面儿上也添了些锐气,多了几分少年人的英气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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