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成家立业,头等大事,对于混了五年的学渣苏至微来说,成家容易立业难啊!
招生即将结束,再找不到大佬收留,她不得不拿着临床医学学士学位,以最高学历大学本科滚出学校了。
学士学位,在她们家等同于文盲,抬不起头不说,铁会被念叨个没完,那痛苦,跟别人逢年过节被催婚一样一样的。
出身医生家庭,学业压力好大的说。
至微日思夜想,没几日便愁出了一张标准的苦瓜脸,一度想放弃。
可既然选择从事家族老本行,那这辈子便绕不过继续深造这道坎,现在不念将来升职啊进修啊便会卡死在学历里。
那些业务精干科研不逊而多年晋升失败的人,十个里有九个是被学历拖累,最后不得不捡起书本读在职。
在职念书,时间精力一分散,那战线可就长了。
至微不怕死,就怕钝刀子割肉。
何况她还梦想老了以后和慕长安手拉手出专家门诊。
要实现这革命的浪漫主义,得留在s大医院,而留在s大医院,首先得有博士学位——博士以下简历人事处百分百不收。
综上,通往幸福生活的高速路就一条——赖在s大医院,沿着硕士、博士头衔一路冲刺,最终实现 “卖/身”于此。
然而,纵观整个s大医院,热门科室不用说,早就人满为患,连儿科感染科这类薪水低风险大的竟也满额了,调剂都没她的份了。
慕长安见她一晚上对着电脑上拟录取名单,不是薅头发就是抠痘痘,内分泌导致的毛囊皮质炎,还没冒出头就被她连根铲除。
这孩子,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再这么下去,头上只怕比他还先“寸草不生”。
“你在家休息一年,明年再考也不迟。” 慕长安一面说按住她的手不许她乱动,一手取来酒精棉,将感染风险极大的痘痘仔仔细细消了毒。
至微被酒精一刺激,顿时龇牙,嘴上仍不改强硬:“不要,过一年,就成沈含笑师妹了,那不亏死?”
慕长安:“……”
再晚十年,你不还是她师母?这辈分不比师姐高?
“那不一样,我是老大,要时刻保持老大的先进性。”
被喊了五年老, “老大包袱”深重,一时半会的确难以卸下。
慕长安这个木头疙瘩是不会明白这些的啦。
至微点开二院三院招生网,如饥似渴盯着它们是否还有调剂名额。
摸鱼老婆突然有了事业心,按理说应该欣慰,可不知怎么地,慕长安涌出新婚就要守空房的恐慌。
他摩挲着至微的后颈,主动献殷勤:“累了一晚上,需不需要特殊服务?”
“不需要。”
慕长安仿佛听见梦想骨折的咔嚓声,心都跟着疼起来。
不行,必须做点什么来捍卫一下合法的夫妻生活。
于是,慕长安毫不顾忌时钟过了凌晨一点,果断拿起了手机。
作为教学秘书,李知晨脱产一月专门忙复试,那些大拿导师的变态要求一个比一个多,没一个好伺候,学生也一个比一个奇葩,弄得他极度暴躁,失眠脱发,好容易吞了片劳拉成功入睡,结果又特喵被电话振醒。
凭胃肠外科这倒霉专业急诊多的尿性,他想当然又是值班的叫他回去开刀,一时气上头,骂道:“我他妈脱产,不是24小时备班,打你妹的打!”
大拇指还没来得及摁掉,只听那边传来清清淡淡的声音:“李知晨,你查一下哪个导师今年有扩招资格却没有扩招,半小时后发给我。”
平平无奇的语调,水波不兴的态度,不知置李知晨的熊熊怒火于何地?
天底下能气死李知晨,偏偏又拿他无可奈何的人,只有讨厌的慕长安。
“慕大少,我好不容易靠吃劳拉睡着,求你善良点,做一回人吧,离上班不到五个小时,天大的事不能上班以后再说?”
“哦”慕长安瞅了眼抓耳挠腮的至微。
善良算什么?能给老婆当被子盖么?
在老婆面前,慕长安本就不多的人性早泯灭殆尽:“还剩28分钟。”
“你……”李知晨气得肋骨疼,咬牙切齿要顺着电磁波过去掐死他,然而他混沌的脑袋浮现未来跪在慕长安面前求帮手术求带基金的悲惨场景。
作为一个学术渣,李知晨实在没骨气拒绝慕长安,只得骂骂咧咧爬起来冲了杯浓咖啡,打开电脑。
半小时后,慕长安邮箱里来了一封邮件,将里面的内容打印后,慕长安端着一叠厚实的a4纸,不自觉嘴角微勾:这下可以把老婆拐上床了吧?
他信心满满跟至微说:“这是能扩招的导师名单,你挑一个。”
至微惊讶:“哪来的?”
导师简介,专业介绍,扩招名额,正是她此刻渴望天上能掉下来的。
至微眼里闪烁着星星:慕老师,你是阿拉丁灯神吧?
她高兴极了,接连不断在泛着油墨味的纸上印上了n个吻。
慕长安眉头皱起,不自觉捂了下胸。
新婚燕尔,竟沦落到吃a4纸的醋,心比黄连苦啊。
至微见他神色不对,终于想起来家里这位平时眼高过顶目下无尘,对谁都爱答不理,为了这个东西一定求了不少人。这得多难为他啊?
嘤嘤嘤,他为了我竟然去求人,我老公太讲义气了,我不能给他丢脸,我要努力,我要雄起。
至微心潮彭拜,捧着名单,坚定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