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下头发。 鬼使神差, 鬼迷心窍,不由自主,情难自禁, 一大堆形容词在脑中蹦跳。 为什么要亲她? 就……觉得她的脸好可爱, 叨叨个不停的嘴巴也好可爱。许多念头如绚烂走马灯,越转越快, 最终混成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他想将它拨停, 可无能为力, 他就吻了她。 她不说话了, 这些想法是不是就能停下。 然而并没有。 他整个人掉进旋流中心, 头晕目眩, 一种情绪扼得他近乎窒息。 他无法再与她对视,无法再与她待在同个空间里,所以落荒而逃,要下去透气。 陆晅搓了把脸,深呼吸,竭力平抑着狂躁起伏的心律。 这电梯怎么不动? 他瞥了眼按钮,原来他没按楼层。 靠,无语,对自己无话可说。 他立马点1f,这回,电梯算是动了,可他依然无法平复,不断回想方才一幕。 说实话,他都忘了她嘴唇的触感,只记得自己心跳猛烈得要蹦出胸腔。 快步走出大厅,冬日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肆虐张狂。 陆晅这才发现自己外套都没穿,但思绪激烈滚烫,难以自制。他不安紧张,又兴奋激动,诸多想法搅浑到一起,到头来,竟灌溉成一片草园,春风又绿江南岸,他心花怒放。 陆晅一路向东,走到小区门口。 大冬天的,一位只穿短袖的白净青年旁若无人地边走边笑,过路人侧目纷纷,觉得他像网吧通宵几个月才出来的二逼。 陆晅心道要不回去吧,但目及之处,门外的便利超市开着门,灯光融融,他驻足停下。 他有点儿不敢回家,不敢面对玄微。 倒不是担心她来脾气,她把他揍进医院都情有可原,他只是怕,她用那双春溪一般的干净眸子看着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答不上来。 所以他走去便利店,能拖一会是一会。 他把玄微吃过的、爱吃的都取下来,丢进购物篮。 他特意找了她最近的新欢,一款桃子味苏打水,货架上只剩三听,他拿起一个回头问店员:“就剩这么多了?仓库还有吗?” 店员摇头:“没了,这是热销款,卖很快。” “好吧。”他把它们全部拨进购物篮,想想又自个儿哂笑起来,呵,这算什么,补偿? 结账时分,因为他住这边,店员眼熟他,就多看了几眼,欲言又止。 他留意到她反应,罕见主动回:“不冷。” 店员阿姨笑了下:“你们小伙子就是血气方刚。” 陆晅耳根微热,可能就因为这个词,他干了件匪夷所思的事。 结完账,陆晅拎着鼓囊囊一大袋零食回到公寓。 进门后,他始终半敛着眼,唯恐跟家中某处位置某双眼睛对上。 他转身进厨房,收拾买回来的东西。把冷饮生鲜一一装入冰箱,陆晅深吸一口气,才回到客厅。 他鼓起勇气,终于敢抬眼找她。 结果女孩就坐在他正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她享乐的老地方。 只是这次坐姿与往昔不同,她搭着扶手,双腿互叠,很大佬,鼻孔代替眼睛瞪着他。 她神情有狂风骤雨前的诡异平静。 对望一刻,陆晅迅速敛目,磕磕巴巴开口:“给你买了些吃的,你想吃什么自己拿,我上楼休息了。” 说完转身往木梯走。 “回来,”玄微叫住他,像训导主任抓住刚出网吧的学生:“为什么亲我?” 该来的还是要来。 不过为何要问这么直白? 原来她知道这是“亲”?他还以为她完全不通人事? 陆晅心若轰雷,他原地停留少顷,回过头坦诚道:“我这会不知道怎么说。” 这是真的,情愫纷杂,他无法轻易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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