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人三马,如果不计较过于袖珍的规模,可以说他们大约是大宋朝里,机动性最好的部队。 “事实上,他就已经叛变了。”刘瑜对着高俅说道。 “不要去管那封信,信上说什么并没有一点真实的意义。” “幸好,他以前只是管理青唐这边,和秦凤司机宜文字接轨的一些事务。” “你马上回去找王子厚,通报此事,不得有误。” 章惇看着刘瑜调派人手,不禁凑过来对他道:“是不是太夸张了?看那封信,你这书童,也就是不甘默默无闻罢了。不能说人家就是叛变。” “这就是叛变。”刘瑜很确定。 “若我突然投奔西夏,不曾报与枢密院,也不曾上奏折给官家,然后说我在西夏潜伏,以期他日大宋攻夏,可以助一臂之功。章子厚,你说算不算叛变?你觉得刘庆情有可谅,不过是因为对于你来讲,他太渺小了。只不过,我从不放过任何一点渺小的危险。” 坐在辽国南京街口的当铺里,过了年,春天的脚步轻快的到来,连雪也渐渐消融了。 街上的行人更是渐渐多了起来,刘庆的心却愈来愈冷。 因为他今天出去买菜,发现一张卖鱼的熟悉脸孔,又消失了。 这不是第一个消失的熟悉脸孔。 从元宵之后,就开始有不少大宋安插在西夏的细作,无缘无故的消失。 他知道为什么,那是因为少爷已经查觉了自己的行动。 刘庆坐在当铺高高的柜台里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入愁肠,只觉得肝胆皆寒。 有一种揪心的痛,让他的泪水禁不住渗了出来。 少爷在割开他身上所有的线,大约,那个卖鱼的摊贩,是最后一根线了吧? 也许,就算自己去辽国别的地方,那些地方的暗桩,细作,切口也已经不同了吧? “少爷,我不曾负你。”他就躲在高高的柜台后面,象是喝毒药一样,小口小口的吞下了那杯酒。 曾不曾相负,是一个很自由心证的事。 正如刘瑜所说的,不论他对刘庆有多信重都好,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去押上整个情报系统。刘庆没有这么重要,哪怕是刘瑜自己,也同样没有这么重要。 蜷缩在高高的柜台后面,刘庆哭得象个孩子,正是因为他很清楚,刘瑜为什么会这么做。 所有的雄心壮志,所有的大计,随着那些一张张消失的脸孔,随着他按记忆中的地址去寻访,却人去楼空的暗桩,那从秦凤路出发时的豪壮,便这样,一点点的消殒去了,如是春日里,无声消融的雪。 他觉得自己能在辽国做一番大事,那是因为他知道在辽国南京,有多少资源可以用。 有多少人脉可以暗中助力,甚至那些暗桩,有一些还可以联系上辽国的贵人。 可现在全部没有,刘庆除了一个身份,也就只有这间当铺,除此一无所有,他怎么办? 不是他非要绝望,他不得不绝望。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