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那些老部下,因为对于他而言,那是会让他致死的毒药啊! 倒是耶律焕,咬了咬牙道:“不过那厮对这东京小巷极是熟悉,如是如当年一样,跑将起来,却是麻烦。” 当年他被刘瑜生生用长跑拖到力竭的记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萧宝檀华哥摇了摇头:“他如今是放过一任经略相公的人物,如何会跟当年一样?以他的性子,只怕明知你要去,也依然会堂堂正正,从保康门一路向枢密院而去。” 当年的刘瑜,和现在的刘瑜,不过两三年的光景。 但无论是谁都必须承认这个事实,现在的刘瑜,已不是当年默默无闻的刘瑜。 甚至连当年好事者专门诋毁他而起的“刘白狗”这个绰号,在背地里,也已经很少有人提起。因为刘瑜已证明了自己,这种村妇式的诋毁,只会让说这话的人露怯,而绝对不会伤害刘瑜分毫。 就连司马康,现在也绝对不会用这浑号在背后称呼刘瑜了。 所以,当年的刘瑜,会用长跑拖垮耶律焕,今天的刘瑜,却绝对不会这么干。 萧宝檀华哥很了解刘瑜:“若于宋国都城,他放过经略相公的人物,要弄到用小街窄巷来跟你周旋,那他这一生,就成了大宋官场的一个笑话,而大宋,也成了一个笑话。” “那从大相国寺到枢密院,就是刘瑜的黄泉路。”耶律焕下意识地又再咬了咬牙,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提起刘瑜,总是让他会有这么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他有着绝对的信心,也同样有着绝对决心。 哪怕和刘瑜同归于尽,他也在所不惜,因为刘瑜手上所掌握着的秘密,几乎已让他生不如死。所以耶律焕是有死志的,当真是愿意为了弄死刘瑜而自己去死的。 萧宝檀华哥垂下了螓首,没有再说什么。 连叹息,终于也不再有一声了。 于是耶律焕便快步冲进了风雨里,从皮室军里抽调出的高手,从两旁的厢房纷纷跃出,紧随于耶律焕的身后,走出这个院子。不论哪一国,都不乏国贼走狗; 不论哪一国,也绝对不缺少志士义人。 这些跟在耶律焕身后的皮室军高手,就是辽国的志士义人。 他们从出发时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活着回到辽国。 但刘瑜必须死,没有任何假设前提,没有任何如果,这是他们接收到的命令。 给他们命令的大人物,并没有去告诉他们,刘瑜为什么必须死。 只是告诉他们:“刘白袍不死,大辽危哉!” 为什么?什么逻辑?这不是这个年代,武人们要考虑的事,但他们却已决了心,这用一腔的热血,在这风雨的宋国都城,把大辽的心腹之患置之于死! 那沸腾的热血,便是这冰冷的雨,也冷不了的炽热。 在厅里沏茶的萧宝檀华哥同样也感受到这种炽烈。 所以她不愿抬头。 抬头便会见着,她的眼中有泪。 有泪如珠,为谁而垂?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