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印信,那行铺里掌柜,无论如何也不肯拿出钱粮来啊!这可如何是好?” 沈括却是一点也不慌乱,点头道:“这个是自然,经略相公立的规矩,若是这样就能乱了,还叫什么章程?”在这些管事面前,沈括是很注意的,绝对不会去称刘瑜的字,以免传到刘瑜耳里,觉得自己不知道分寸和上下,只听他又对着这两个目瞪口呆的管事说道,“那十几位募来的壮士,先在府里安置下去,等着经略相公到了京兆府,再请经略相公做安排便是。” 说话之间,剥波匆匆入内来,沈括便打发走了这两个管事,对着剥波问道:“如何?” 剥波没好气地说道:“若不是主人教我听你的,老子才不耐烦去弄这等事!” 话虽如此,他却是小心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了过去。 两层油纸包着,又有一层薄薄的羊皮封套,用蜡封好了,便是下雨也湿不了里面的纸张,便是掉进水里,及时掏起来,也不会误事的。 沈括笑着取了小刀,小心打开蜡封,里面却是一份公文,永兴军路经略安抚使,行文到下面县里,调派吏目民夫之类的公文。而且还是司马光签署的落款,着实便如剥波,也不知道沈括要这东西干什么,所以他说如果不是刘瑜分派,他压根就懒得去理会沈括。 “你以为弄这公文没有用处?”沈括笑着问道。 剥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倒了杯冷茶,一气喝了:“有什么用处?你能用它做什么?屁也干不成,偷这么一张玩意,用来上茅厕么?” “嗯,让你到京兆府里,把如今的永兴军路,经略安抚使的印信偷出来,你能行么?”沈括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剥波。 后者白了他一眼:“到下面县里,便是有主人之前安排的弓箭社教习牵线,前后连吃食和送礼,也都是花了近乎二十两银子,把那书吏灌倒了五六个,趁着酒意,说是上茅房,老子才帮你弄了这么一张玩意,你让老子去偷京兆府的印信,不如叫老子去死!按着主人的话说,你这不是犯了痰,便是脑子里进水了!” 沈括也不生气,只是笑着道:“那便是了,所以只能去偷这东西。” 说着沈括便示意剥波生炉子烧水,然后就开始动手。 “我最擅长的事,就是学而用之。”沈括一边动手一边说。 不一会炉子生好,沈括却又分派剥波去做事。 “去把那张大红案几搬过来,不,只能你去搬。”他一边弄一边对剥波说道。 等剥波把案几搬来,炉子上面的水也慢慢开了,沈括便用一个特制的器具,套在壶嘴上,把这水蒸汽往这份公文上喷。鲜艳的红色案几,有助于判断,是为了防止出错——并不是所有的宣纸都揭,沈括很小心,如果这份公文揭不了,那他会另想别的办法。 但看起来沈括和剥波的运气都不错,然后便在剥波不敢置信的眼里,就在那张红色的案几上,从那份公文上,揭出薄薄的一层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