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朕非美人,亦无疯骨

分卷(2)


助,我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恐怕早就葬身刀下了。
  身后的顾渊听到手无缚鸡之力时,差点没把自己绊个大跟头。
  萧向翎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江屿胸前那块玉,似是有某种悠久且陌生的情感即将破土而出,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但江屿低着头,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二人落在地上的影子。
  以及愈发猛烈的雨势。
  你,是哪个皇子府上的侍从?江屿听见那人突然问道。
  在下不才,正是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七皇子府上的侍从。江屿温声道。
  顾渊简直迫不及待地为江屿的演技竖起大拇指。
  江屿见萧向翎没说话,便想着尽早脱身,这位公子可有其他事情?小的还要赶回去为七皇子殿下备夜壶。
  有。萧向翎几乎是立刻答道,下意识向前踏了一步,却又突然停住。
  江屿听不出,但萧向翎身后的将士都好奇地抬起了头。
  往日里一言九鼎,处变不惊的萧将军,声音中竟破天荒听出些许慌乱来。
  罢了。顿了两秒,萧向翎接道,只是看见小公子,想起一位故人罢了。
  故人?江屿饶有兴趣地把这两字在嘴中品过一番,抬起头,这位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是你的故
  声音戛然而止,江屿面上自嘲的笑意僵在原地。
  只见面前那人面具上花纹精致,只有一双眼睛从面具中透露出来,含着光。
  而那眸中,除了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竟再无他物。
  他的异能在萧向翎面前,失效了。
  第3章
  又是那个梦。
  暴雨倾盆,天将倾覆。江屿匍匐在血水中,挣扎着想抬起头来。
  面前站着一人,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鞋尖。暗金色绣纹舞在上面,被雨水冲淡。
  太冷了。
  冰水仿佛从骨髓缝里冒出来,关节冻得僵硬,就连勾手指的简单动作都像是跨过天堑。
  太痛了。
  不知这种强烈而陌生的心痛感源于何处,像是肋骨被锈刃割断,往心脉中喂了一团火。
  目之所及,是夹杂在雨中的猩红。
  出乎意料的是,他总能在此时感到一种诡谲而自我憎恶的快.感。
  若是从高处向下看,不难发现他的胸膛被粗暴地扯开,本应是心脏的位置只余一个血洞。血水瞬间被雨冲得寡淡,艳红衬得他苍白的皮肤分外凄美。
  恍惚间江屿听见一个声音,在雨幕中逐渐拉近。那声音哑着,像是用犬牙磨过白骨划出的声响,随即在关节处哽住,戛然而止,再也不能吐出一个字。
  那人说,江屿,你个懦夫。
  啪嗒。
  一枚玉坠被那人扔在地上,霎时被江屿胸腔中涌出的心血染红,凝成了瑰丽而诡异的血纹。
  你知不知道,我想替你
  殿下,醒醒!
  江屿皱了皱眉。
  殿下!
  江屿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大喘着气,胸腔还在微微起伏着。
  顾渊忙递了一盏安神药茶,待江屿稍微平复下来,才试探性问道,殿下您,又做那个噩梦了?
  江屿颤着呼出一口热气,点了点头,垂下眼来,瞥见胸前坠着的玉石。
  据说,这枚玉石是自他生下来的时候就带在身上的。
  众臣都说玉中含血为不祥之兆,江屿定是个大凶之性,克亲。
  而他自出生之后便一直被梦魇所缠,所梦之事竟每次都完全相同雨天、鲜血、玉坠,和一个从未露面的人。
  但这次,有些不一样。江屿轻轻说道。
  我看见他的鞋履了。
  江屿放下茶盏向窗外看去,昨夜雨已停,晓光破窗而入。
  昨夜,萧向翎把他送到了七皇子宫门口后,二人便拱手而别。而今日,大概是萧向翎进宫面圣的日子。
  或许是昨夜淋了雨,江屿只觉头昏脑涨。
  诡异重复的梦境、昨夜紧张激烈的氛围,以及在那人面前离奇失效的异能,种种线索一股脑涌进脑海中。
  而他竟隐隐觉得,这些事情冥冥中有着微妙的联系。
  更衣,备车。江屿说道。
  朝堂之上。
  君臣在大殿之内论着,萧向翎在大殿之外候着。
  天气不太好,潮湿又冷。
  前几日,朝廷飞书叫他立刻回来,比生孩子都着急。现在人到了,却在外面晾着。
  明眼人都看得出朝廷打的什么算盘。
  传闻,萧向翎本是个生在塞北边境的无名小卒,却率一支军队平定了多年战乱的塞北。上得了沙场,书得了辞赋。m.bGMbuilDi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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