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酸果。一边走,一边掀起衣裳角随便擦了擦,眼看就要张大嘴,送入口中嘎嘣嘎嘣地咀嚼起来。 老七 路过檐下的时候,一个面孔肃然,带着些威严与冷厉的男人却正站在屋前。叫住了他,问:你今日新学的那套枪法连熟了吗? 银止川一僵,背影都定住了,不用想都知道是正在争分夺秒地想什么理由好蒙混过关。 年迈的镇国公叹了口气,同他说道: 你跟我进来罢。 而后变转过了身,回到了黝黑、地板颜色也深沉的祠堂内。 银止川垂头丧气,看上去就像一个犯了错,认命等待着即将到来惩罚的小孩。 他张盼又不敢太放肆地跟在父亲身后,眼瞧着自己的靴子尖儿。 你想得怎么样了。 关上祠堂的大门,正午白晃晃的阳光一下就被隔绝在了外面。 祠堂里很沉静,有种说不出的叫人感受到压抑地氛围。银止川看着围在自己四周、恍若无声凝视着他的先祖灵位,有一些些喘不过气。 父亲总是很严厉的,他眉宇间有一条极深的川字纹,令他不笑时总给人极大的威视感。 即便是银止川,也不敢在父亲面前太过犯浑嚣张。 呃还没有。 银止川声若蚊蝇。 他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事那是关于他不小心打开的沉重木匣的。 木匣中放着一杆濯银重枪,于黑暗中也泛出淡淡荧光,吓得银止川一下子丢在了地上。 但是打开了这个匣子本身究竟意味着什么,银止川还并不清楚。 这是你的宿命。 镇国公凝视着儿子,那目光中的压迫力让银止川低着头,根本不敢与之对视。良久他听父亲道:你是被天下之兵选中的人那么,你就必须担当起这份责任。 当一件事只有你能做到的时候,就成了使命。 但是银止川却梗着脖子,衣角还沾着几根刚才他爬树摘果子蹭到的枯枝草叶,看他的模样也八成是心里还在想着待会儿要去哪里打弹弓。 这样一幅从头到尾都写满了顽劣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无法将其当做托付家国安危的最佳人选。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玩心甚重,一身反骨的小儿子,成了濯银之枪千百年来最终选中的人? 镇国公长久地沉默,许久后,他像是也不知道该怎样解决自己这逆子的问题,只得长叹出一口气。 不许出去玩闹。 镇国公喝令道:在冥游室中好生静修!等何时枪法能在我这里走过百招了,再出去胡混! 是。 银止川拉长了声音,满心满意的不乐意,但是也无法逃脱。 他看着父亲离开的身影,又开始盘算着自己一会儿一个人在这无趣的地方玩什么好。 但是随着镇国公逐渐模糊的身影,一点一点合上的门,他突然发现只有自己被留在了这黑暗中。 梦像突然衔接上了结局,一切光影和喧闹都忽然远去:银止川独自站在黑暗中,一个是他孩童时的自己;一个是他而今身形已然挺拔的自己,他们并肩站立着,所有人都离他们远去周遭虚无,没有一物。 他举目能看到的,只有不远处仍然泛着莹莹幽光的濯银之枪。 仿佛在无声地召唤着他。 来吧提起枪,用它成为天下人的英雄。 但是银止川不为所动,他只沉默寂然地看着那缕微弱淡极的白光,好像即便盛泱在他眼前灭亡,他也不会走过去分毫。 咳 寂静的夜里,烛光噼啪极轻地一闪。 银止川皱紧眉头,低低咳嗽,从梦中清醒过来。 与梦里日光和煦的晌午不同,此时的盛泱已经是隆冬。夜里干燥而极冷,房间里也点上了火盆。 炭石在火盆中烧得发红,然后一点点消弭,变成白色的灰烬。 银止川睡了一身的汗,他拥被坐在床上,稍微发了一会儿呆,想久违的梦中故人音容。然后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这一身汗透的里衣,想要不要去重新换一身干燥的。 谁? 然而,突然间,他警惕地抬起头,望着门外出声问道。 房间外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照应在窗纸上,像是从房外路过,又像是在稍微犹豫着,要不要出声。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