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缸里,最后一丝青烟灭去,他笑着说:“继续吧。” 报告会这才得意继续。 结束后,他乘车去下一处,经过盛宠学校,虽不敢断定这个时间她在,却仍叫司机将车开进了学校。 秘书下车去寻人,他坐在车内,看着车窗外穿着练功服两两成行的少女,一种柔软涌上舌尖,心里徒然一空。这一天连开会到转场,对于大病初愈的他而言,坐得太久此时连后颈都是僵硬成一片。 闭了闭眼,秘书打开车门上车,说盛家小姐不在。 庆幸或失望,他难以描述,铁血的面孔不露马脚,回归他的风云人生,心头那点柔情似水,吞没在一把烈火里。 他该杀了怀秋的。他那么想。 初冬的夜来得早,宴会期间他离场去走廊透气,落地窗边俯望脚下这城市,灯火繁华,歌舞升平。他从不知道,这城的冬天这么冷。 冷而肃杀。 过了午夜,寻欢作乐的人们散了场,各回各家。 秘书过来说车子已经到了,他却不想回家。那个家,没有父亲在,没有母亲在,也没有妹妹在,还不如酒店。 秘书转而安排了他的套房,临时送了一套全新寝具过来,样式薄喝得微醺,在沙发上瞧着吵杂的电视,白色上衫敞着三个扣子,露着一溜的肉色。 秘书领了人出去,带上门告退。一天,算是结束了。 翌日,是个寻常冷肃的一天,清净的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会像昨日那样虚度。然而就是在这样平静的一天初始,噩耗袭来。 “我空军某部于今晨三时最新型战斗机失事于青岛胶州湾,一名飞行员不幸遇难。” 死寂像是把未开封的刀子,在她心上缓缓刮擦,不痛,也不见血,电话里的电流吱吱流淌,担负着沉默的重量。 悦农正在厨房,探出身子嘱咐她:“快去洗漱,车子在外面等了,别老是误着人家时间。”话音一落,她随即回厨房张罗老爷子的早餐。 盛宠缓缓落下手臂,盛宗均还在电话里叫她的小名,她却是再也听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悦农再度出来,端着小饭桌准备伺候公公食早餐,路过客厅,见自家女儿跟铁杵似的立在那儿,搁下饭桌迟疑地走过来,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你怎么了?” 盛宠缓而僵地转过头来,看了悦农一眼,气若游丝地叫了一声“妈妈”,随即昏了过去。 随着日头高升,一个小时内,怀秋乘机坠亡的消息传遍了所有耳朵,盛老将军得知这一噩耗的当下,一时无语,僵滞三秒,一口气没上来,竟也就这么仓皇地结束了此生。 平静的一天,盛家人要送走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