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源点了点头,与岑季白对饮。 如此坦白的态度让岑季白噎了一下,便放下了酒杯,道:“有什么话,你问吧。” 林源道:“还是醉了再问。”又端起了酒杯。 岑季白拂袖站了起来,走出伙房,却发现自己没有可去的地方。 林源笑了一回,转而肃容道:“我这里备了客房,但恐怕要起战事了,到时候我们顾不上殿下,午后休整,殿下便回宫吧。” “……好。”岑季白似乎也不想多留。 午后,岑季白思虑难安,照月谷三个字始终回旋在脑海,让他不得安宁。万一,万一如同前世那般……岑季白不允许那样的万一。 问明林津所在,岑季白便去同他道别。 林津正在清点行囊,却见岑季白忽然来访他,还提了酒来。 “小初?”林津看到他有些意外,“你……还是回陵阳去罢,这里……”要有大战了。 “我要走了,过来同你说说话。”岑季白与阿银在小案上摆下酒菜,阿银又斟了酒。 “你不要同我大哥置气,他其实很喜欢你。”林津想着离明日出征还早,喝一点也无妨,便坐下来同岑季白说话。“出征是早就定下来的,你不要多心。” 岑季白对于林源的态度捉摸不透,林津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他反正也不在乎旁人的态度怎样。“你要多加小心。” 北狄这次领兵,是两位王子,速谷烈还好,一个莽汉;但他的王弟速谷截就难缠些。 前世,林津是被速谷烈追击,并侥幸射杀速谷烈,但若是这次遇上速谷截,就有些麻烦。 林津“嗯”了一声,饮下一口酒水,古怪道:“怎么是苦的?” “是药酒,”岑季白道:“沈医师配的,说是温补养身。” 林津笑道:“你这位太子殿下是该补一补,小浔告诉我你平日里诸般辛苦,那些世家臣子,也没一个省心。” 林津自然同林浔有书信往来,反倒是岑季白,借口国事繁忙,很少再与他传信。 岑季白点了点头,“所以随身带着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岑季白便告辞离去了。走出营帐前,还叮嘱林津小心。林津点了点头,道:“等这一战胜了,我回陵阳看你。” 随后,岑季白点齐五千禁军,便离了朔方城。 傍晚时分,岑季白吩咐结营,他同阿银换了衣裳,留下江定可父子并两百禁军,便向西北方向照月谷而去。便是夜里不好行军,他也没有停下来,反而借着月光慢行。 岑季白打算分出一半兵马去照月谷打草惊蛇,若是真有伏军,厮杀起来,北境的斥候报给林源,林津也就不用来冒险了。 其实他行军在朔方城外,本是不可能瞒过林源的。但等林源收到消息,他已经往照月谷行进,林源一时追不上他。更何况,斥候只能探得是太子的亲随阿银往北去,太子同江家父子还在朔方城南,林源无论如何也要先去见过太子,问明因由。 等到那时候,岑季白这一行人已经走得远了。 岑季白不想让林源追上他,林源若能追上他,必定是来不及调兵,孤军追来的。若照月谷真的有伏兵,林源追来是凶多吉少。 当然,如果他都这样算计过,林源还是能突破重重困难,只身冲到照月谷,岑季白也无法子可想。只要追上来的人不是林津,岑季白万事皆可。 而林津喝了沈朗调的药,这一两天里,是不可能睡清醒了。 岑季白总被噩梦缠扰,监国事情多些,愈是睡得不好。沈朗为他调了些有益睡眠的药散,拿水化开,每夜睡前服用一些。他试药时,只些微剂量便可让常人沉睡整晚,但对于岑季白来说效果却很一般。 岑季白用药用得多了,效果越来越不好,这剂量便越加越大。白日里他同林津对饮时,事先将药散化开在酒水中,以林津服下的剂量而论,至少两天之内,他是醒不过来的。 岑季白打定了分兵的主意,所以此行他自己倒也是没什么危险。只是江定可这五千亲信,要折损一半了。 不过照月谷有没有伏兵倒还不一定的,他这一行可能只是场闹剧。真有伏兵的话,他无法同林源解释;没有伏兵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