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什么命。”苏北湘又道,“你要是觉得你的帝王命能让你高枕无忧,那就大错特错。” 阿兰不服:“你嫌弃我出身?” “出身?”苏北湘轻蔑一笑,“我从不在乎出身。我嫌弃的是你的资质。空长一张脸,半点没用,资质配不上,还不如不要。愚钝不堪却因帝王命沾沾自喜,简直可鄙。” 晚上回房,阿兰取出在墨城买的胭脂,拉着步莲华要让他画胎记:“怎么擦掉就怎么画上!” 她好久没提这事,步莲华以为她忘了,他接过胭脂盒,摇头说道:“我不会。” 阿兰跺脚,也不管步莲华看不看得见,矗在那里,半步不让:“骗子。” 步莲华好笑道:“我怎么又成骗子了?” “你知道怎么擦,那就肯定知道怎么画!你见过,你知道!” 人是聪明人,知道想,也会琢磨道理,步莲华暗自想了想:“你一定要?” “要!” “告诉我理由,为什么一定要画。” “我就是个乞丐,我出身不好,资质也不好,烂如尘土不配遇上好人好命,也不配这张脸。”阿兰气鼓鼓道,“不聪明不能干什么都不会,也配长得好看?反正枕头就是枕头,里面装着泥巴就不配绣花,趁早把花拆了,滚脏了才配里面的泥巴土!” “明白了,原来不是用来保命的。”步莲华若有所思,慢慢笑了笑,把胭脂盒还给阿兰,“我只会锦上添花,不会滚泥巴土,你要是想往脸上画你那胎记,就去找小七,他会。” “去吧。”他说,“想要那块胎记的是你,那就自己问路,自己求人,至于小七答不答应,也看你自己。” 阿兰揣着胭脂盒,经过漆黑的小院,问了驻守的士兵,找到了楼玉的住处。 里面点着灯,人还未歇,阿兰在外面踟蹰了许久,想回去,却又想起苏北湘的那张满是嘲讽鄙夷的脸,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门是应声即开,看到是阿兰,楼小七笑容灿烂,两排白牙晚上看更是白的耀眼:“阿兰,是你名字吧?听说你今天学了九十七个字?” 阿兰点了点头。 “厉害呢,我旗下兵士基本认识你了。”楼小七双手闲抱,倚在门框上,头发上的发饰磕在门上叮咣响着,“我猜猜,这种表情的话……有事求我?” 阿兰手里攥着胭脂盒,又点了点头。 “太好了!”楼玉热情将她迎进去,“我就喜欢有人求我办事,说来听听。” 阿兰见他花里胡哨像是知道打扮的,就把画胎记的事跟他说了:“就是在这里。”阿兰指着自己的左半张脸,“画一大块那种,水洗不掉,你知道怎么画吗?” “好好的脸,为什么画?” “我贱命一条,身为下贱,人又蠢又笨,不配长着这样的脸。” 楼玉不笑了,盯着她看了好久,细眉一挑,打了个响指:“我知道莲华为什么叫你来了。” 他拉来张椅子,反身坐了下来,晃着椅子对阿兰说:“你看我长得如何?” “特别俊。” “苏北湘呢?” “……啧。”阿兰表情很纠结。 “哦……那莲华呢?” “好。”阿兰说,“你们北朝的公子们都好看。” 楼玉摆手笑道:“跟我比起来,他俩只是一般。” 阿兰本想反驳,但抬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