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红枣小姐嫁了谢家,往后有谢家当靠,他家老爷往后自是安稳无虞了,连带的他们庄仆能安心度日。 故而对于李满囤先前没答应婚事,余庄头是真心着急。 难得今儿李满囤点了头,余庄头一听招立就忙不迭地跑来了。 “老爷,大喜,大喜啊!”一见面余庄头就给李满囤道喜。 已和女儿就一万两千两银子达成共识了的李满囤闻言自是高兴地受了礼,然后笑道:“余庄头,今儿叫你来就是说这事,不想你都已经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儿,如何能不知道?早晌小人们都在客堂东边的树林里干活,瞧到谢家人进来,那气派,好家伙……” 余庄头一通马屁拍得李满囤十分高兴。然后看红枣在屋,余庄头少不得跟李满囤又花式赞了红枣小姐十回——余庄头深知李满囤老爷的痒处。 如此把李满囤足捧得十二分欢喜后余庄头方才说道:“老爷,这棚子的事儿好说,只要您划下地方,小人们立刻就能搭起来。” 于是李满囤便就指了客堂前的空地和客堂东侧树林外的空地让搭两个喜棚。 对于余庄头的尬吹,红枣早已完全免疫——人生而不等,余庄头这个连人生自由都没有的下位者为了自保说几句恭维话,即便言辞不大合心,听着尴尬,也没法计较。 看两个喜棚间距较远,红枣想了想方建议道:“爹,这东边喜棚挨着磨坊井台,且磨坊里又有灶,倒是在这里立个厨房烧煮蛋茶便宜,不然东西从主院端到这里实在是太远了!” 李满囤听的有理立就应了,然后又让余庄头再给安排几个妇人来烧煮。 李满囤城里铺子里的羊奶已卖了两个月,庄里十户庄仆家的妇人也都轮换进城了六回——由此整个庄子的仆妇们在见识过张乙的红烧肉、红烧鱼、芦蒿抄腊肉、香菜豆腐汤等家常午饭菜后掌厨手艺都有了质的飞跃——现仆妇们煮肉烧鱼再不似跟先前烧猪食一样一锅烩了不说,还都还学会放酱油加糖来调味了。 没犹豫地余庄头点头说道:“老爷,您放心,小人保管这天的厨房不会误事!” “现咱们庄子里的妇人烧菜手艺都还不错,”余庄头解释道:“而男人,因为家里女人进城烧煮羊奶没人做饭现学会烧火做饭的也有不少。” “下定这日烧煮别的不好说,但若只是打个蛋茶啥的咱庄子却是人人都能做的!” 听说庄里的男人现都会烧火做饭,李满囤听过也就罢了。 红枣闻言却是不吝夸赞道:“不错,这男人就得会做饭才可算得上是里里外外一把好手!” 没下过厨不会烧火做饭的李满囤心塞了——红枣眼里,他竟然不够能干! “咳,红枣,”李满囤为自己辩解道:“咱庄里男人烧饭原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和能干不能干有啥关系?” “前两天,我还听你念《孟子》,读‘君子远庖厨’呢,可见,圣人眼里这大丈夫可不该干厨房活计!” 啧,她爹又断章取义!红枣心里吐槽,但碍于余庄头在便故作疑惑道:“爹,‘君子远庖厨’是这个意思吗?我理解的可不是这样。” 李满囤为红枣调教多了,闻言立条件反射地问道:“红枣,依你说这话该是个什么意思?” “爹,”红枣对着余庄头谦虚笑了一笑,然后方才说道:“如果‘君子远庖厨’真是讲君子不做饭,那么假设有一天,这天下人都成了君子,这饭可叫谁来做呢?君子们吃不上饭,可不就得全部饿死?这饿死的君子还能叫君子?那都得叫饿死鬼啊!” 李满囤…… 余庄头…… “爹,这《论语》、《孟子》是孔孟二圣教人做君子的善书,可不是让人做饿死鬼的恶书。所以这‘君子远庖厨’一准不是刚你说的意思!” 虽然红枣的话着实危言耸听,但现在的李满囤老爷也不是好忽悠的。他默默思了一刻方才说道:“这不是还有女人可以做饭吗?所以,我刚说的男人不应该做饭,没毛病啊!”! 闻言余庄头也是频频点头,心说:古往今来,可不都是女人做饭嘛?亏他这把年岁了,刚差点就让小姐给绕了进去。幸好,老爷英明! 闻言红枣笑了。 “爹,”红枣道:“子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孟子也说‘舍生取义’。故而这君子如何能为了成全自己而把这不好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