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 想明白了缘由,红枣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按照律法,只有独子才能兼祧。而兼祧,谢尚依旧能管她公公叫爹,但出继,却是得改口叫叔了。 这一点,想必谢尚和她公公都不能接受,所以才有了现在三房的搅和。 兼祧?谢尚想了想没有否认——他现也不知道在有二弟之前,他爹、他爷、他太爷爷是否有个类似打算? 毕竟他们对于给自己娶红枣接受得特别快,而兼祧是可以娶两房正妻的。 看谢尚瞧着自己不说话,红枣又问:“大爷,爹是什么时候跟你商量这件事的?” “是上回家来去赤水城的时候吗?” 事情并不似红枣想的那样,但谢尚不想多说,遂低声阻止道:“红枣,你别再问了。” “总之,我不过继,我一定不过继!” 若真没想过被过继,又怎么会给自己催眠强调呢?红枣怜悯地看着谢尚道:“好!咱们不过继!” “咱们这就去京城去找爹娘!这宗子宗妇谁爱做就给谁做去!” 闻言谢尚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果然! 红枣凝视谢尚半晌,忽握住谢尚的手轻声道:“大爷,你现留在这里一定是舍不得爹的半生心血吧?” “不然,你早就可以跟娘一起进京了。” “娘也还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吧!” “大爷,你既然早就已经拿定了主意,为什么还不早做决断?” “大爷,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红枣虽然想岔了,谢尚苦笑:但也不算全错。 他现可不就是下不了决心吗? “红枣,”谢尚低下头道:“你让我再想想!” 红枣点头:“好,但得快!大爷,你得在三房大爷成亲前尽快拿定主意!” “咱们实没必要与他们多加纠缠!”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红枣自不愿意再过这种有50第1章 概率被人随时扫地出门的日子——说好的同甘共苦,可不是这个共同法! 她得敦促谢尚尽快拿定主意。 她个人倾向于撂挑子不干——她挺喜欢她公婆的,并不愿意以后对着一个陌生的牌位叫爹。 此外她早就想去府城、京师转转了,而不是整天窝在雉水城演二十四孝。 但从谢尚的反应看,红枣叹气:十之八九还是要留下。 毕竟谢尚一个人扛这秘密都扛快两年了。随着时间加深,谢尚的付出越多,自是越不能走了! 现拿决定,可能还有些走的机会。 红枣说得在理,谢尚进家后虽面色如常,但当夜晚回到卧房后却整哭了一宿——谢尚把他从小到大跟他爹娘在一处的情景都回想了一遍后方拿出纸笔给他爹写信。 谢尚终是下定了决心:这是他爹威风了半世的家业,他决不拱手让人! 以后口头不能叫就不叫吧,他心里叫也是一样! 至于死后,谢尚咬牙,他见到阎王老爷,必是要问问这弟弟不与早夭的兄长继嗣是不孝不悌,那做兄长为自己的身后香火强拆弟弟的父子天伦又是哪门子的孝悌? 哭肿了眼睛,哑了嗓子,不能见人。早起谢尚便称病不出。 红枣早饭时没见到谢尚便打发人去前院问。 显荣亲自跑来回说谢尚身子不适,想多躺躺,然后又说不严重,不用请大夫。 红枣琢磨着谢尚必是为昨儿的话两难,心中怜惜——谢尚宝宝说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青葱少年,现被迫做人生的重大抉择,确不是一般的苦逼。 红枣挑了锅清淡的生滚鱼片粥和一碟子蜂糖糕和素菜包子让显荣拿给谢尚,嘱咐他怎么也要看着谢尚吃些。 红枣吃完早饭后,独自一人去五福院请安。 老太爷没看到谢尚,立关心问道:“尚儿媳妇,尚儿呢?怎么没来?” 红枣道:“回老太爷,大爷早起说头疼,想再躺躺!” “头疼?”老太爷讶异:“好好的,怎么就头疼了呢?昨晚来请安还是好好的。难不成夜里受凉了?我瞧瞧他去!” 红枣见老太爷的关心不似作伪,心中也是叹气。 亏这一家子父子,红枣腹诽:还都是这世的高级知识分子,瞧这被封建迷信给祸害的,一个个放着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非要折腾给个死了三十多年的人过继儿子,生生演出这一场情感伦理大戏,简直不能更作! 妈的,这男人平时不作,但凡作起来却是比女人还厉害! 瞧这事给整的,真是想破了她脑袋,也不能想到。 不服不行! 谢子平同他的四个儿子其时已经来了,见状站起身道:“爷爷,我搀您去!” “不用,”老太爷摆手道:“你把你昨儿那篇文再重做一遍,我去瞧瞧就来!” 老太爷进屋时,谢尚犹蒙头躺在床上。 听说老太爷来了,谢尚不好再躺,只得坐起身,揉着眼睛嘶哑问道:“太爷爷,您怎么来了?” 老太爷看到谢尚的肿眼睛,心里立刻一颤,嘴里只道:“我听你媳妇说你头疼,所以来瞧瞧。尚儿,你爹娘现都不在身边……” 听到爹娘两个字,谢尚再忍不住,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