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诚恳言道:“子曰‘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儿子近来念书刚有所得,有所悟,正合发愤用功,更进一步。” “且我每日里起居有常,饮食有度,远没到废寝忘食的地步。现只是不收通房而已,哪里能论到苦?” “娘,您放心,我身子骨好的很。但等红枣到了年岁,我一准和她给您和爹生个大胖孙子。” 话说至此,云氏不好再劝,只得委婉道:“尚儿,你能一心用功,原是好事。只这样一来,灵雨今年年底就要放出去了。婉如、嘉卉两个明年也都到了年岁。” “那就放了吧!”谢尚不以为意道:“她们伺候我几年,到时我和红枣说一声,给她们几个跟锦书姐姐和彩画姐姐一样都指个好亲。” 眼见谢尚对自己先前看中的几个丫头确是没一份私情,云氏终于无话。 忽然听到金菊传来的给大爷收拾搬去书房日用消息的时候,灵雨不觉一呆。 灵雨大谢尚三岁,今年已经二十,年底就会被放出去嫁人。 灵雨不似锦书、彩画一样有爹娘做依靠,她是因相貌出众从庄子里孤身被选进来的。 灵雨原以为自己会是谢尚的通房,结果没想到谢尚自搬去外书房后说不要丫头伺候就不要丫头伺候,即便过去两年宿在前院书房,近身也只使唤显荣振理几个——连书房的门都不给她们进。 现灵雨的日常主要就是针线,诸如谢尚的底衣、荷包、扇套、络子之类。 现大爷又要搬去外书房,灵雨悲观地想:她年底是注定要被放出去的了! 亏先前文茵出去的时候她以为她的机会来了,谁知她跟文茵是一样的下场——只是结局晚了六年罢了! 看到灵雨的怏怏,婉如和嘉卉都是物伤其类——她两个今年也都十九了,但照这样下去,明年也是一样的出去。 “灵雨,”婉如道:“要不咱们再去求求周嬷嬷,请她在太太跟前帮忙提一句。” 灵雨摇头道:“没用的。” “你们都还记得文茵姐姐吧?还不是说撵就撵了?” 于是婉如也没词了——文茵的娘不只是太太的陪房,还是大爷的奶娘呢! 可这几年,大爷连提都没提。 嘉卉叹口气道:“现今看,反倒是大奶奶念旧。你们看锦书姐姐才服侍了她几天?嫁了她小厮后便依旧家来当差。” “彩画姐姐就更别提了。大奶奶说彩画的爹娘都在京师,年后便让她和她男人去京师接替张乙,顺带跟爹娘聚聚。” 嘉卉虽然没再多说,但灵雨和婉如都听出了嘉卉想给大奶奶做陪房的意思。心里算算红枣几个小厮的年岁,灵雨和婉如的心也都活动了…… 傍晚的时候,红枣和谢尚一起来上房吃晚饭。 堂屋门宽度有限,只能容一人通行。 红枣和谢尚并肩行到屋门前,红枣收住脚让谢尚先行,而谢尚进屋后也停脚回望,直等红枣提裙幅轻盈越过门槛跟他并肩后方才继续走。 云氏隔着窗户瞧见不觉轻叹一口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儿子何曾是个走道等人同行的主? 只看短短几步路尚儿都肯为他媳妇停步便知尚儿一腔心思全在他媳妇身上。 什么没时间收通房,不过是眼睛看不到其他人罢了。 一个晚饭云氏都在细审红枣,然后越瞧越想叹气——尚儿媳妇风姿绰约,仪态万端,比京中贵女也不遑多让,实非灵雨她们几个所能比。 俗话说“妻贤妾美”。现儿媳妇人才这么出众,她却是要去哪里寻个更美艳来给儿子通房? 云氏想了半天不得主意,便写了一封信,让谢又春悄悄从驿站发给男人讨主意…… 六月二十六一早,红枣跟往常一样同云氏谢奕去五福院请安时见二房谢知遇和三房谢知通三房人也在颇为诧异,心说不年不节的,他们来干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