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盛明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浑身颤抖着,心口像被一把刀深深插入,痛得她心脏都绞了起来,未说话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木,时宜,你来……接我了? 时宜是自小陪伴着她一起长大的丫头,无论是在盛家时,还是后来进宫,她一直陪着她,从未离开过。 直到最后一刻,她被关押在冷宫,受寒发烧,三日三夜无人问津,病得几乎都快死去时,时宜为了替她请到太医,自愿献身给守门的侍卫,被他们拖到一处草丛后,生生蹂躏至死。 她至今清楚记得第二天看到她时的惨状,她躺在那里,破烂的衣衫几乎无法遮住身体,浑身上下都是污浊的痕迹,整个人就像一个破败的娃娃,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双目,无神而空洞的望着天空。 只要一想到此,她的胸口就痛得无法呼吸。 “时宜,时宜,对不起……”她的眼泪如崩溃的河堤,再也无法止住,指甲深深的陷入了她的皮肤里。 时宜吓了一跳,吃痛却不敢收回手,满脸惊讶的道,“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焦急的看着她,那双眸子映入她的脸,一如既往的纯净。 盛明珠紧紧抱住她,能够再见到时宜一面,所有的痛楚记忆全部被扯了出来,她抱着她哭得昏天暗地,她以为自己早已没有了心,然而想起那一幕,胸腔间仍能感到一股撕裂般的痛意。 时宜吓得手足无措,拍抚着她的肩背道,“小姐,您,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替您请大夫……” 她温热的呼吸扑进她的脖颈间,轻柔的声音让她心神渐松,她这才注意到,面前人的身子居然是暖暖的,充满了少女的柔韧活力。 她怔怔道,“你,你活了?” 时宜惊讶的张大眸子道,“小姐,您说什么胡话?莫不是被梦魇着了?” 她转身去,把案头的灯芯拨亮。 屋中渐渐明亮起来,盛明珠这才看清周围一切,红木雕花大床,鎏金青铜烛台,珍珠帘饰,还有窗下,她常常喜欢坐在那里练字做画的青梨木案几,上面甚至摆着她亲手做的一盏琉璃八角宫灯。 她的手指渐渐颤抖起来,这周围的一切太熟悉了,熟悉的就像身在梦境中一般。 这明明就是她出嫁前身在盛府的闺房! 身为盛家的嫡长小姐,父母兄长宠她如宝如珠,房中摆设无一不是精美奢华,后来她贵为皇后,住着远比这更精美宏大的宫殿,她都已经快忘了这个自己自幼居住的地方,可现在却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喝盏热茶压压惊吧……”时宜倒了杯茶过来,双手捧给她。 盛明珠顺着她的指尖看到她的身上,这才注意到时宜穿着一身青缎夹裙,身段纤瘦,头上扎了双鬟,眉眼虽俏丽却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稚气。 竟是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和她后来穿着宫装,身为皇后大宫女的威严样子截然不同。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