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物都要对他刮目相看。 王肃观机械的讲着,仿佛在回忆一个古老的故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 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反感过这个世界,这时,归心似箭的感觉再度袭来。 可是,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妻儿,自己的事业,自己在这个世界留下的一切,那股感觉又淡了下去。 他无助的像个溺水之人,即便漂到紫阳真人的身边,紫阳真人这个来自于清朝的道士,与王肃观还是有着如此大的代沟。 他们,就算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王肃观发呆着,思考着,一连过了十余日,都未曾从床上起来。 紫阳真人每天都啃着狗肉跑来向王肃观请教那几乎无法讲述完的离奇故事,不过紫阳真人倒是觉得,他并不是那个世界的人了,这个世界,才是他该呆的地方,这个世界,才是他真正的家。 王肃观高谈阔论,话尽天下,讲述着世间兴衰荣辱,他渐渐开始享受起了这种感觉,这是,他才感觉到自己不是剧中人,自己才是一个看戏人。 渐渐的,他不愿回到现实了,不愿面对这个让他感觉到自己非常渺小的世界。 这一日,恰逢龙抬头,紫阳真人忽然走了进来,笑呵呵的道:“王老弟,还在钻牛角尖吗?贫道带了一个人来见你。” 王肃观淡淡的道:“难道带人来看我的笑话吗?”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的哭声:“王肃观,我杀了你。” 王肃观全身大震,缓缓的回头去看那女子,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女子已扑了上来,一把揭起被子捂在王肃观的头上,对他一顿乱拳。 “王肃观,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混蛋。” 王肃观被捂得喘不过气来,却听出了这个女子是谁。 他伤势渐渐恢复,但这样一闷,也捂着胸膛开始咳嗽起来了。 紫阳真人忙走了过来,拉住那女子道:“贝丫头,他伤势虽无大碍,但也不能被这样折腾啊,老朽把他往紫阳观带的途中,没有及时护理,他的咳嗽一直没治好,再这么捂,会让他犯病的。” 此女自然是贝蓉蓉了。 贝蓉蓉慌了神,立刻将被子揭开,却不理会王肃观,一把抓住紫阳真人的白须:“我要烧光你的胡子,烧光你的头发,烧光你的破道观,竟然把这个混蛋给偷走。” 说话之间,贝蓉蓉已顺手拔出腰间防身的匕首,只听的嗤的一声,紫阳真人的长须已被贝蓉蓉割下了一大把。 紫阳真人尖叫一声,退到远处,双目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下巴干哭了起来:“贝丫头,你、你好狠的心啊,这是贫道留了五百年的胡子啊,你、你还真舍得啊。” 贝蓉蓉不再理他,回头去看王肃观,瞧见他苍白的脸色,就一阵心疼,刚才出了气,现在可不忍心对他继续发脾气了,坐到床边,小声责怪道:“你、你活着,为什么不让我……我们知道?你失踪一个月,你知不知道你家中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紫阳真人把王肃观已经当成了忘年交,虽然被贝蓉蓉割了胡子,但还是很义气的解释道:“是贫道把他带紫阳观来的,他像头死猪一样,哪什么去告诉你们?” 贝蓉蓉立刻回过头来瞪了紫阳真人一眼:“你才像死猪,不,是死狗。” 紫阳真人也说不好为什么,他对贝蓉蓉还真是有些害怕,讪讪的摆手笑道:“贫道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若非贫道,他早就去见真正的阎罗王去了。” 这倒是实话,贝蓉蓉情知如此,对紫阳真人顿时有几分愧疚之情,可想到他不声不响的带走王肃观,就立刻火冒三丈,又将匕首拔出来示威:“你害我们担心了这么久,我真恨不得把你阉了送进宫,还救命恩人,我呸!” 骂完了紫阳真人,贝蓉蓉又将目光回到王肃观身上,怪怨道:“你既然活过来了,为何不往家中送信?你知不知道,你岳父大人醒来之后要给你举办隆重的丧事,可苏婉怡怎么都不答应,为此顶撞你岳父大人,差点让你那岳父大人给砍了。” 王肃观悚然一惊,登时清醒了许多,咳嗽了两声,激动的道:“同治要砍婉怡!?他嫌自己命太长了吗?咳咳,咳咳咳。” 贝蓉蓉听他说话虚弱,咳嗽的又很剧烈,再也不舍得用重一点的语气跟他说话了,柔声道:“也没什么,就是同治说你死了,可苏婉怡总说你没死,然后他们就争持起来了,同治皇帝非常生气,可他已经被郝大仁彻底软禁了,命令从口中说出,没有一个人执行,哪有人真去将苏婉怡砍了。” 王肃观不由咽了口口水,心中一叹,有些事情,他想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