搐着,“小姐……小姐也曾经有孕,可因与大公子争吵之后,心绪激动急怒攻心就小产了。小姐痛失孩子,大公子不但没关心一句,还好几天没回来。小姐在周府,更是受尽了气,看尽了各种眼色。” 阮芷兰在周府的状况可想而知。与周齐越感情冷淡,与继母关系尴尬,嫁入多年不曾有子,自然也会被周平看轻…… 如此说来,周齐越不回府,或许还能让阮芷兰有片刻的安宁。 君瑶仔细思索着,凝神审视着他,又问:“周齐越可向你家小姐要过钱?” 花匠曾十分惊讶:“官爷是如何知道的?”他有些意外,立刻又愤怒起来,“大公子曾经……”他顿了顿,说:“奴婢听说,大公子曾想要钱贿赂人,就开口问小姐要过一笔不小的钱。这些年,小姐也贴了不少嫁妆进去,林林总总的,也算不清了。这次赏花宴,小姐也贴补了不少呢。”他沉沉一叹,“若非老夫人为小姐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小姐在周府的日子只怕会更加艰难。” 据明长昱所查,这两年周齐越做生意亏空了不少,但也不至于亏成无底洞。 她看了眼花匠曾头上的伤,说道:“听闻你的儿子曾登发,近来手头也紧得很。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花匠曾脸色一白,原本有些光芒的眼睛瞬间暗浊起来,他抬手蹭了蹭脸上干涸的血,无奈地说:“奴婢教子无方,没让他学好,反而学会赌博借贷……他欠了别人不少钱,却还想着靠赌来还债,谁知越赌债台越高。奴婢劝阻过,可是没办法。” “他这样对你,你可以向官府……” “万万不可!”花匠曾瞬间老泪纵横,双膝跪地重重向明长昱磕头,“侯爷,奴婢老了,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虽不成器,可好歹是奴婢的血脉,是曾家唯一的种啊。更何况奴婢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怎么舍得他进官府挨官司受罪?” “他若是再打你?”君瑶皱眉。 “他下手也不重,何况奴婢就这把老骨头了,本就说不定哪天就入土了。他到底是奴婢的儿子,就算一时冲动失手,但他心里头肯定清楚奴婢是他父亲的!”花匠曾惶恐万分,又连连磕头,“请侯爷开恩,不要怪罪他,他还小,总有一天会明白懂事的。” 明长昱冷淡地睨着他,不置一词。 花匠曾蜷缩着枯瘦的身体,跪伏在地。他额上纱布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涸,因他用力磕头,血再次顺着他花白的头发晕开。 君瑶心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突然到清脆的破碎声传来,她循声看去,问:“花坊的后院也种着花木吗?” “是,”花匠曾垂首回答,“许是小学徒不慎打破了花瓶。” 君瑶说:“侯爷种了一株芙蓉,看起来有些枯萎了,不如去后院选一株新的?” 明长昱问:“后院中可有芙蓉?” 花匠曾回答:“有的。” 明长昱:“正好,你起身带路吧。” 花匠曾抬头看了明长昱一眼,见他面色平静,这才颤巍巍地起身。 第75章 草木繁盛 花坊后院别有洞天。面积虽小,却种植摆放时新花卉,院内花团锦簇,暖香宜人。 花匠曾恭敬地在前头带路,穿过几台花架,瞧见正在打扫的小学徒。 小学徒打碎了花盆,正惶恐不安,拿着扫帚清理,抬头看见君瑶等人进了门,面色一白,连忙行礼。 花匠曾只吩咐他打扫干净,便熟门熟路地继续往前走几步,在几株芙蓉花之前停了下来。 此时已将过芙蓉花期,即便有花盛开,风采姿色也大不如从前。可这花坊中的芙蓉,却是娇艳清嫩,花若柔云,叶若碧玉,可怜动人。 “侯爷,这是奴婢坊中最后几株芙蓉了。”花匠曾亲自选了一株,端着花盆递给明长昱。 “这是何种芙蓉?”明长昱淡淡看了眼。 花匠曾说:“这是地芙蓉,也是醉酒芙蓉,是京城中最受喜爱的花种之一。若是照看得好,花可开七日不败。” “若是移植呢?”明长昱问。 花匠曾说:“若是移植,也需看土壤雨水和冷暖。这种生于江南的芙蓉,到京城之后,也不过作为盆栽观赏。”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