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富连忙解释:“这是少爷随口吩咐我的事情,我那时忙着去端醒酒汤没得空,沐浴的水是阿祉去抬的。不过阿祉身份低微,少爷从不让他近身伺候。我端着醒酒汤回去时,阿祉不在房中。少爷也似清醒了许多,还让我去给他买粥。” 君瑶眉心一动:“赵公子平日里酒醒得快吗?” “少爷自幼就爱喝酒,酒量很好,很多年不曾喝醉过了。”赵富看了君瑶一看,眼神古怪躲闪,“那筵席上的酒,也是特意吩咐人备的不如和醉人的酒。否则几轮下来,诸位大人公子都喝醉了,还如何去参加祭河仪式?我也纳闷,怎么少爷就醉了……” 临时去了休息室,莫明地醉酒…… 君瑶揣摩着赵富的话语,质问道:“你说你家少爷装醉?” “不不不,”赵富立刻摆手摇头,被君瑶凌冽的眼神逼视着,他有些局促,说话也不利索了。 君瑶面上依旧淡然,露出看穿一切的平静,沉声道:“赵富,你还是与我说实话吧,否则我就告诉赵郡守你有意欺瞒。” 赵富当即慌了神,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当时,少爷的确是想过装醉的,可……可我看最后少爷的样子,是真的醉了。我扶他去休息室时,他一直揉着头喊疼,连路都走不稳了。” 如果是装醉,只需要在人前装一装就好了,回了休息室没人看见了何必还要装?难道说赵无非醉酒,其实另有蹊跷? 赵富眼珠子滴溜转着,回头对站在远处的人一招手,就要带着人离开,他丝毫不想再被君瑶询问了。 眼看着他想拔腿就跑,君瑶迈步拦住他:“最后一个问题!”将琉璃瓶收好,又拿出那枚玉石,“这可是你家少爷的遗物?” 赵富心头叫苦,飞快瞥了那玉石一眼,立刻摇头否认:“不是,这玉石虽还算不错,但太小了,且雕工不好。我家少爷从不用这种廉价之物。” “这玉石很廉价?”君瑶反问。 赵富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又不敢表露太明显,说道:“这种玉石,河安的贵公子们几乎从来不用的。”拿出去也不好意思。他又低声说:“公子自小养尊处优,用的都是精品,大都独一无二,连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蜀锦所制。那可是皇家才能用上的东西。” “那盏祭河花灯,当真是赵公子亲自设计绘制?”君瑶问。 “当然是!”赵富毫不犹豫地说,“除了我家公子,还会有谁?” 赵富是赵无非的贴身侍从,下意识维护赵无非是情理之中的事。君瑶沉了脸色:“你再好好想想。” 赵富嗫嚅着,欲言又止。 她忽而想起赵富先前在县衙时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追问:“赵公子明明在出云苑租有房间长期居住,为何要临时选择里雅居不远的休息室?” 赵富面色一黑,向君瑶拱手,带着哀求说道:“大人,您就别为难我了,这事我也不好说,否则我会没命的。” 如赵富这般的人,更在乎自己的小命和身家钱财,哪里会在乎杀害自家主人的凶手是谁? 君瑶软硬兼施,赵富依旧闭口不言,最后还急了,埋怨道:“大人,您说好只问最后一个问题的,您怎么能言而无信?您问的我当真不知,您叫我如何回答呢?” 说罢,他对着君瑶深深一鞠躬,拱手道:“我只是一个下人,若回去晚了,必然遭主人家责骂,大人体谅体谅我吧。”他也不起来,一侧身泥鳅一样溜走了,很快就没了人影。 明长昱慢悠悠地走出来,手里捻着一朵深红如丹的花,趁君瑶不注意,别在了她浅蓝色发带旁。她的头发细软乌黑,用发带束起,绑得不紧,发丝却根根服贴着,像初生的小猫绒毛一样松软。别上一朵深红色的花,当真纯澈里添了风情。 游廊悠长迂回,美人凭栏而立,簪花临水,别有风致。 君瑶一抬手就把花摘了下来,顺手把花扔开:“侯爷,花花草草长得好好的,你这是辣手摧花。” “非也,”明长昱有些遗憾地看着她的发带,伸手轻轻执起缠在手指上,“我这是有花堪折直须折,折来疼爱怜惜的。” 他突然靠近,气息强烈地笼罩过来,君瑶下意识后退。 “别动,”他手下轻轻一拉,“发带松了。” 君瑶僵了僵,却任由他拉扯着发带快速退开,在头发松散之前,快速用手握住。 明长昱握着发带,无奈失笑,上前将她转了身,拢住她的头发,熟练地为她把头发束好。 君瑶一动不动,感受着他的指尖从发间穿过,轻触着头皮,极敏感又酥痒。就在她快忍受不住时,发带绑好了。她用手摸了摸,感觉还不错。 “侯爷,该走了,”她说道。 明长昱笑而不语,无声在她额头上打了个爆栗。 君瑶再次忍了,心头腹诽着。 作者有话要说:?双十一哒,大家剁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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