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坊而去,听着马蹄哒哒之声,半晌才反应过来隋程在问她。 她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 “哦,”隋程依旧关切地看着她,“要不先寻个地儿坐会儿,太阳这么大,你长得细皮嫩肉的,也不怕晒黑?” 君瑶摸了摸自己的脸,其实近日来她晒黑许多了,倒让她更像稚嫩的少年了。她不担心自己晒黑,倒有些担心隋程的皮肤。隋程却丝毫不在意,说道:“晒黑些好啊,这样就不会有人将我认作女子了。” 他凑得近,被清透的光晒得白曦弹嫩的脸近在眼前,君瑶忍住掐一把的冲动,策马走快了些,调侃道:“你总怕别人说自己是女子,是担心今后找不到心仪的女子吗?” 隋程不以为意,嗤然一声,说:“凭我的身份,天底下哪个女子不会巴结过来?我还不一定看得上呢。” “那……侯府千金呢?”君瑶似乎听隋程身边的人提起过,隋程似乎比较在意那位叫做明长霖的女子。 果然,隋程的脸快速红透,难为情地揪着马缰,“阿楚,我就是想先建功立业,否则长霖怎么会看上我呢?她可是上过战场杀过敌军的人,我若与她在一起……”他轻咳一声,“旁人会将我与她的性别弄混。” 君瑶失笑:“这就是你想更加有男人气概的原因?万一侯府千金喜欢白嫩美貌的男人呢?” 隋程一惊,怔了一瞬,惊恐不安地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瞪着毛茸茸的眼睛,巴巴地盯着君瑶,君瑶恨不得揉一揉他的脑袋,失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隋程非常期待,策马又凑近了些。 再凑近,两匹马就要挨在一起了,君瑶身下的马低低的嘶鸣一声,昂首阔步地小跑起来,巅得君瑶向后一仰。她快速拉住马缰,回头对隋程道:“大人若是怕晒,就自己寻个地方歇一歇吧,我还要去问案。” 隋程不甘落后,他才被明长昱训斥过,哪里敢丢下君瑶让她一个人去查案,他也顾不得太阳毒辣了,策马跟上去。 街上行人多,不能策马狂奔,两人优哉游哉到了德辉灯坊,却发现店门紧闭。 君瑶下马上前敲门,半晌都没人应门。寻了隔壁的店家问过之后,才知苏德顺在花灯节过后,就将店门关闭了,之后他去了县衙领了杖责,应是回家养伤了。 君瑶轻叹一声,听隋程在旁低声说:“他不会是逃走了吧?” 君瑶心头一震,翻身上马想要立刻找到苏德顺的家,跑出几步后,才想起自己不知苏德顺住哪儿。她回头,对隋程说:“去县衙,查苏德顺的住址。” 两人一路策马缓行,两盏茶光景后到了县衙。县衙的人听了隋程吩咐,立刻调查苏德顺的住址,等待结果的片刻间,顾恒子亲自前来接待,斟了茶水后,又起身与隋程说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愿隋大人能答应。” 隋程:“顾先生客气什么?直说就是了。” 顾恒子轻叹一声:“河安诸公子因才学结友相识,成立了风雅社。这三年来,风雅社都是由赵公子负责主持一切事宜,如今赵公子去世,风雅社也没了撑持,所以社中的人商议着将社解散,并将社员缴纳的费用一并退还。这事情虽简单,却也有些复杂,所以在下想请隋大人做个见证。” 风雅社最初结社时,的确以结交才学之辈、友高朋雅士之人为出发点。但近些年,因种种原因,社内的人心早已不复当初,风气渐渐败坏,许多最初入社的寒门才子,都被排挤到边缘。甚至有不少社员,虽没有与社脱离关系,但早已不再参与社中的任何活动。赵无非一出事,社中的人都想摆脱关系,以免沾惹是非。而寒门才子,更是迫切希望解散此社,免得年年还得向社里交一定的社费。 顾恒子向隋程说明了时间地点,隋程思量着左右无事,顺便见见河安的几个才子也好,便答应下来。 顾恒子连声道谢,而此时,底下的人刚好查出苏德顺的住处,君瑶与隋程旋即策马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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