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臂,喃喃地说:“真要等到天明才去问结果吗?若是这样,我先睡一会儿。” 明长昱与她一起躺下,把自己的手臂伸过去,强行枕到她脖子底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君瑶侧身背对他,倾听窗外细雨的声音,忽然又睁开眼,转身对他对视说道:“你若是要去见陆卓远,记得叫上我。” 明长昱故意问:“为什么?” 君瑶推了推他的手臂:“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能不去?虽说谜底已揭晓了,可揭晓谜底的过程我还是要参与的。” 明长昱笑道:“好,会叫醒你。” 君瑶安心入睡。明长昱待她呼吸平稳后,为她盖上自己的外衣,出门看了看守在门外的明昭。 “李青林那边如何?”他问道。 明昭说:“已经入睡了,一直有人守着。” 明长昱点点头,“注意陆卓远的情况,随时汇报。” 明昭当然已经安排妥当,嬉笑道:“侯爷放心吧,你只管和姑娘一起睡。没重要情况,绝对不打扰你。” 明长昱似笑非笑地横他一眼,转身入了房。 夜雨如墨,肆意地挥洒晕染着,将天地染得一片宁静。而这一晚,注定有人不会安宁,直到天明,都会如这夜中万千凌乱的雨点,焦灼而狂乱地下坠,直至摔得四分五裂。 天未明,雨未停,秋风瑟瑟,宛如阵阵杂乱的雷点。 君瑶被明长昱轻轻推醒,她缓缓睁开眼,微弱的光刺着,让她惺忪无法判断时辰。 “什么时候了?”她问。 明长昱说:“寅时末。” 君瑶愣了愣,揉了揉脸和眼睛。明长昱是在子时末见的陆卓远,推算下来,她大约睡了两个时辰。她睡了一觉醒来都觉得疲软,那可能一直无法闭眼的陆卓远呢? 思及至此,她打起精神,收拾妥当,随明长昱一同出了门。 冷风细雨扑面,瞬间让她清醒了几分,明长昱感觉她打了个寒噤,问道:“不如你回去继续睡?” “不用!”君瑶摇头,“我已经清醒了,走吧。” 陆卓远的房间,灯火已熄灭,房内一片昏暗阴冷。借着微弱的天光,可看见陆卓远模糊的身影,他立在桌案前,似藏于夜里的兽物,戒备警惕,又紧张焦躁。 明长昱手中的灯盏,是这房间唯一的光源,光亮快速倾泻包裹,终于将房间照得明亮通透。陆卓远木雕似的身形也像是活了过来,布满血丝的双眼木讷地看向明长昱。 两个时辰,已经足够陆卓远将利害关系反复思考无数遍了。陆卓远与凌云书院的大多数学子一样,寒窗苦读、闻鸡起舞,对功名极其渴望。他踏入工部的第一天起,便日复一日恪尽职守地努力,以求宦达,有所作为。只可惜,他以为本该属于自己的晋升机会,竟被他人毫不费力地夺走,一切努力近乎付之东流。 雨打青瓦,声声刺耳,房内落针可闻。 须臾的静默之后,明长昱先发制人:“当晚,你与祝守恩、罗文华辞别宋夫子后,各自回学舍休息。你念旧,暂住在曾经住过的学舍里。入房后不久,罗文华便带着棋盘来找你下棋。” 平淡疏冷的话语,像尖锐的铁锥,一字字刺在陆卓远身上,他终于松动了,失望地闭上眼。 明长昱话语不停:“正下棋消遣,不料于慎却不请自来。他与你和罗文华二人素来不合,加之他当时有些醉意,你们双方就起了冲突。于慎打翻了棋盘,还有你的石青颜料。他走后,你只是简单地收拾了房间,将棋盘收好,擦了地上的颜料。而后,你或许难消恶气,急怒之下,便将于慎杀害,甚至设计安排嫁祸。” 最后几句,将陆卓远镇定的面罩全部撕下,他急切且踉跄地上前一步,说道:“这是栽赃!” “这是罗文华的亲口供词,”明长昱说道。 陆卓远死死地握紧双拳,随后跪地行礼:“侯爷不能只听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