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就知道顾罹尘是为了什么来的,但这下还是再次问道:“你就是为了娶妻之事进宫?” 一道无字圣旨必要的时候可保了顾罹尘的命,如此重要的一道圣旨的他居然用在娶亲上面。 还说来这里还还愿,真当他宫门之中的御书房是民间佛堂亦或是寺庙不成。 顾罹尘自打陛下进来就一直是低着头的,这会儿听着陛下声音貌似不喜,顾罹尘也不着急,只是依旧恭敬的回道:“臣除此之外别无心愿。” 蜡烛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空气中除了焚香的气味之外还隐隐荡着苦菊的香气。 但御书房周围并没有种苦菊,顾罹尘鼻尖动了动,只是唇角一丝冷笑勾得更紧。 一时之间御书房陷入了沉寂,空气似乎都变得紧张起来,颢景帝看着半跪恭敬行礼的顾罹尘,一时间心潮起伏,但面色难以甄别。 “王喜,先上椅。” 王喜连忙“诺”了一声,只是还未动起手脚就被地上跪着的顾罹尘给阻碍了:“谢陛下,只是微臣府上还有要事,今日得早归。” 颢景帝一口老血上涌,瞬间哽在喉咙,生生地喘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 王喜瞧了一眼陛下,颢景帝摆手让他退回这才退下。 “好不容易来宫里一次,你府上又有何事?” 顾罹尘又是不言。 看顾罹尘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颢景帝索性放开了眼细细打量。 几年不见,顾罹尘已经和过去大不一样,昔日还比不得他身量高的顾罹尘现在稳稳高出他半头。 发色浓墨,身量极佳,许是多年在战场上厮杀,那秋装里头的肉敲上去也是鼓鼓胀胀。 一时之间,颢景帝心潮澎湃着一股骄傲而又愧疚的复杂之情。 顾罹尘牙关紧要面色不虞的模样瞧上去和他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紧闭的嘴角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颢景帝坚硬的如同岩石,一般的心恍然之间软化了几分:“若是当时长公主前来宫中替你求娶成了,你是否就不会再入宫?” 答案是很明显的,顾罹尘心想。 颢景帝一直想逼他进宫,以至于拿着他和华容舟的亲是卡了他一道,若是他不亲自进宫一趟,那顾罹尘和华容舟的亲事肯定就要一直这么拖延下去。 坐在皇位上三十多年的老狐狸了,还要耍着这点心机。 颢景帝看他一直一言不发也不气恼,仿佛像是看着心气不顺的幼崽发着小脾气一般。 顾罹尘皱眉,纵使再为迟钝,他也从其中感受到颢景帝对他那道淡淡的包容,好似他今日无理取闹,而颢景帝温顺的顺着他的毛发。 而那模样,倒是和他安慰绒团的感觉有几分相似。 二人居然就这么彼此焦灼着,像是比赛一般都一言不发,外头已经完全漆黑了,王喜往外看了看,这会儿也该是颢景帝用膳的时间。 一个小太监进来道:“皇后娘娘送了晚膳来。” 顾罹尘躁意大盛,明面上满是不耐,颢景帝看他眉头紧皱,只在心间埋怨皇后来的不是时候。 此番顾罹尘就势拱手:“还望陛下早日给个圣旨,微臣年岁已经不小了,再不娶妻就娶不上什么好姑娘。” 颢景帝言在口中,囫囵了好几圈,皱着眉头问道:“哪家姑娘不行,非得平南王府家的,她还是太子退下的姑娘。” “可太子殿下都能娶庶出女,微臣怎么不得娶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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