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睁着看着晚膳之时不知去向的绒团从门外猫着步子进来。 小尾巴左摇右摆,腰背之上还背着一个小包裹,看着不是鼓鼓囊囊的,而是有些空瘪。 绒团一股子大爷的模样踏步而来,末了还背着小包裹一下子窜到她的膝盖之上。 华容舟从它脖颈间那处解开红绳,绒团立刻刺溜一下从她的腿边划过,窝在她的脚边。 在蜡烛的光亮之下,玄色的小包裹透着几分神秘,像是打开什么稀奇的珍宝盒子一样,华容舟深深的憋了一口气,心中满怀期待的开始拆卸。 一块布料拆卸开来,里头又见一布料,层层打开以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叠儿熟悉的地契…… 典当行,茶肆,香烛铺子,甚至是东区外的客栈的文书也一同在这里了。 华容舟一张一张看过来,烛火下她本就多情的眼眸此刻盛满了诧异。 除却她之前送到顾罹尘那处的地契,顾罹尘还送了许多新的地契给她,零零散散三起来,东区的大半铺子的地契都在她手中了。 她现在可当真是富了。 不免笑容满面,层层布料里头还有张纸条,短短的两行字,但是字迹甚是遒劲有力。 “东区的铺子都予容舟…… 另有:今夜念你” 华容舟耳尖一红:…… 她也有些想他的。 摸着绒团毛茸茸的肚腹,华容舟将这些都收拢好了,只取出必要的地契,随后一道道的都将它们包裹好,同之前都圣旨一道放在床榻之下的暗格之中。 提笔就是顾罹尘的脸庞,男子明明看上去应当和她大哥一般端庄稳重,但是有时对着她有时有些不着调,还总是让人感觉到他淡淡的慵懒,像什么呢? 华容舟指尖被绒团舔舐着,粉嫩温润的舌头裹挟着她的指尖华容舟看着渐渐失了神。 其实,顾罹尘的性子也同绒团万分相似了。 待着外人万分的清冷,对着自己人倒是熟络亲昵,记得他们第一次约着出去玩的时候,她湿了鞋,顾罹尘就是要背着她走的,还哄她唤他一声罹尘哥哥。 罹尘哥哥。 舌尖抵着下齿,这四个字轻缓的从唇间溢出。 华容舟被自己娇软的声音惊到,连忙捂着脸平缓开来。 等到好不容易降下了面上的燥热,华容舟研磨提笔于素净的纸面之上一笔一划的打着条儿…… …… 雕刻古松的轩窗之前,一抹雪白流过,送走了穆侍郎以后,侯爷就找宝贝似的从匣子里去了好些地契,又是亲笔休书给了云岚县主。 看着绒团从外头进来,粉嫩的爪子上还带着污泥。 赵耳訾眼神微动,随即自己主动的退了回去。 看了侯爷处理正事可以,但若是耽误了侯爷何云岚县主的事才是最该责备的。 风吹树动,不知何处的笛声传来,遥远而又飘忽,绒团熟练的跳着窗户而今,脖颈处还系着一方小小的锦囊。 顾罹尘很快的就解了下来,清风悠扬,锦囊之中淡淡的花香袭来,顾罹尘的书房一向不喜欢点了香炉,这会儿这味花香当真是溢满了这个书房。 从锦囊里头顾罹尘摸出一张条子,折的整整齐齐,四四方方的,打开一看,上头颇为潇洒飘逸的字形入目而来。 “今借到顾罹尘岁银万千,特此立据。平南王府四女华容舟,端元三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不是一份完全标准的欠条,甚至上头连必要的公证人都不没有,拿出去也等于是一道白纸。 反面也有所乾坤。 一行蝇头小字,若是不注意只当是污了一小团墨迹。 借条不标准无碍,容舟若是想赖了去也无所谓。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