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跳下去的栏杆边时,言卿指甲不自觉掐进手心里,心脏一阵阵的抽缩。 不能想。 稍微回忆当时的画面,她就怕得发冷。 男人孤绝无望地要葬身在这片冰寒江水里,如果她再慢半步,他的人生就中止在用死亡去寻找她的悲戚愿望中,无休无止地漂泊下去,永远找不到那条通向她的路。 而她一无所知过完这一生,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被谁当命那样疯狂地爱着。 他变成一缕魂,还是会固执地找她等她。 也许要花很久才能飘到她的身边,却连拥抱她也做不到,她没办法感知到他,跟别的人在一起,或笑或吵,都与他无关。 霍云深偏执又狠戾,唯独手捧着她。 发现她忘了他,他也不会舍不得拖她去地狱,恐怕只肯默默跟着,又唯恐自己没有温度的手会冰到她。 言卿扭头盯着车窗外,不敢回头让霍云深发现她在哭。 她最近哭得好多。 一只火热手掌忽然抚上她的后颈,半强迫地把她转过来,抬着她的脸,给她擦掉眼角的水痕。 言卿视野模糊,男人的五官如梦似幻。 她忍不住抱紧他:“深深……” 霍云深着迷地亲她:“别哭,我活着,你赶回来救我了。” “要是我晚了一步……” “你晚了,那我就变成鬼缠着你,”他有些凶地咬她,“天天晚上进你梦里,把你绑到床上。” 言卿打了个小小的哭嗝。 好吧怪她,是她想得太伤感了。 她家深深真要做了鬼,没了时间限制,更会陪她天荒地老。 车接近别墅,言卿离老远就看到窗口有成片的光点在闪,霍云深交代司机不走车库,直接停在庭院的正门。 言卿下车抬头,和她领结婚证的晚上一样,落地窗上挂满了闪烁的暖色小灯,这次还要过份点,小灯拼成了形状圆润的一大排字。 “老婆,欢迎回家。” 好傻,也把她的心戳成筛子。 上次他说时,她还别扭地就知道躲。 现在只想原地起跳,冲上楼尽情在属于她的家里放肆。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知道我还能亲手把你牵回来的那一刻。” 言卿到家以后第一件事,先照顾腿脚不便的老公坐好,接着摩拳擦掌:“等我三分钟!” 她翻箱倒柜,把当初签的婚前协议给找出来,郑重其事摆到霍云深眼前,当着他的面,干脆地撕成两半。 “这个必须毁掉,不算数。” 霍云深目光锁着她:“那我要一个算数的。” 言卿拖鞋掉地,细白的腿半跪在沙发上,压过碎纸挪到他腿边,绵软捧起他的脸。 “一个算什么,给你好多个。” 她先是亲他眉心,男人的睫毛在颤。 “卿卿一辈子是你的妻子,没有终点。” 接着亲他眼帘,他鼻息加重。 “每天爱你一万遍。” “太少。”他反驳。 言卿笑,也不嫌他幼稚,掐掐他脸颊:“我会考虑酌情增加。” 她又亲他鼻尖:“还要做霍先生最乖的卿卿猫。” 男人唇上温度在变热,烤着她。 她对准了吻上去,含糊说:“黏你,需要你,想你……” 霍云深忍无可忍把她提起来放到完好的左腿上,压过去加深了吻,尽情辗转厮磨,等她软在怀里时,含着她耳垂问:“表现合格么?卿卿猫今天能不能酌情……爱我一万零一遍,多给一点奖励?” 言卿在霍先生的攻势下从无还手之力,心里清楚他的欲求,但他伤势恢复得还不够好,不能随便放纵。 她有别的办法表达。 随着身体在好转,爆炸的风波逐渐平息,林苑这个经纪人的工作也走回正轨。 出院前一天林苑还在提醒她,每年年中的各大歌坛奖项眼看着要启动,别家都虎视眈眈,她不应该错过,早点把个人专辑整理出来,尽快上市发行,能抢到奖项的末班车。 专辑的原创歌她一直在准备,原就定了九首,别的都完成,只剩下最后一首主打,同时也是专辑同名歌还是半成品。 原因……是她之前没找到缺失的那部分灵魂。 言卿在家里照顾难得病中示弱的老公,满足他层出不穷的要亲要抱要安慰,趁他有工作忙时,偷偷地潜在工作室里写歌。 在《夜夜笙歌》被爆炸中断的那期节目再次启动录制前,言卿打磨完了这首歌的每个音符,她拾起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了歌名和专辑名。 《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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