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在逗我,字面意义上的。 孙言觉得很有趣一般,笑嘻嘻地看着他,看他老老实实坐着了,好像还有点遗憾:“我去办手续,你在这里等着。” 严海安惊讶地一下站起:“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孙言用手没怎么用力地一推,起太快而重心不稳的严海安轻轻松松又坐回凳子上。 严海安:“……” 行!你去!你去你去! 孙言去排队。严海安坐在第一排看着,这个男人就好像一只不耐烦的狮子排在一队树懒中间,鬃毛都蓬起来了,彷如下一秒就要咆哮一声,张口喷火,把障碍物一扫而空。 等回来时孙言脸有点红,似乎觉得刚才排队的自己有些丢脸,抹了一把脸,抱怨道:“怎么人这么多?” 孙家有家庭医生,平时生个病根本用不了到医院来,即使要去也是私人医院,这回不过是看严海安着急才就近找了个。 严海安刚才独自笑了个够,这会儿对着孙言就能忍得住,严肃地哑着嗓子道:“你先回去吧,下面我自己来。” 孙言像个大家长,不理会小朋友的无理取闹,看清楚单子上的字,领着他上了三楼。 拔鱼刺要两个医生同时进行,其中一个给严海安喷了麻药:“等五分钟麻药起作用。” 严海安张着嘴觉着自己就像个智障,麻药一喷,整张嘴都不像自己的了,嗓子眼里堵着个块石头似的。 孙言在旁边问:“难受?” 严海安都做好他要风凉话几句的准备了,却听他道:“忍忍吧。” 是很婉转的安慰了。 孙言不停看表:“五分钟到了。” 医生被他催着开始动作,一人拿管子找到鱼刺照着,一个人拿镊子去拔。 严海安的咽反射有些严重,不停地发出干呕的声音,医生的进程不得不放慢。孙言走过来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像是在安抚,皱着眉头道:“你们动作就不能轻点?没看到他难受吗?啊?麻药打够没?他怎么这种反应?能不能加钱多打点?” 医生们见多识广,其中不乏土豪,甩都不甩他。严海安听他这口气也真是没谁了,想说话说不成,想瞪他吧这角度也看不到,只得拍了一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示意你给我安静点。 等2厘米左右的鱼刺被取出来,严海安都要吐了。孙言看着这么长条鱼刺也惊了:“你吃饭不用牙的吗?这么长一根也没吃出来?” 严海安揉着脖子,心道谢谢你,张嘴就是:“还不是因为你,谁让你吃饭乱说话的?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吗?” 严海安:“……” 妈蛋,嘴太快,说反了。 孙言被他顶得乐了:“哟呵,你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啊?” 严海安头疼地闭上了嘴,他现在有点缓过来了,可惜在孙言面前无论如何是撑不起那层皮了。他又想起这次本来说好请客的,结果不仅没请成,还让孙言送进了医院,只觉头更疼了:“孙先生,这次实在不好意思,下回你选地方,我再……” 两人一起坐电梯下楼取药,孙言戳了戳电梯楼层:“算了吧,这回让你请次客就能卡到2厘米的鱼刺,下次再让你请客岂不是路上要出个车祸。” 严海安今晚已无语得太多,索性不再说话。 但他不想说,孙言偏逗着他说:“你和易生是怎么认识的?” 两人上了车,一溜滑出停车场。严海安想了想,觉着这也没什么好瞒着的,遂道:“我和他学画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再见到,他给了我一份工作。” “你也学过画画?”孙言偏过视线看他,被严海安用眼神怼回了前方,“那怎么现在就易生一个人画?你画得不好?” 他打过方向盘,路灯的光在俊朗的眉目间依次划过,映衬得他没了往日的轻浮和暴躁,像一壶老在晃荡的水,终于肯微微停一下了:“画不好也没关系嘛,我来捧你。反正画这东西都是看不懂的。” 严海安托着腮,车窗外的风景快速掠过,好像过往的时光在眼前列队退去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