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走好不好?算了……” “怎么能算了?!” 绿茵话未说完,便被赵应提声打断,他勃然变色,转身要瞪向绿茵,可临了又硬是止住了动作,似无颜面对她,连多瞧她一眼都不敢。 “他们毁了你!现在整栋楼的人都嘲笑你!拖累你……明明已经有位商人要帮你赎身,抬你做妾了!你原本该入商人府中,从此吃穿用度不必愁的……都是他们害得!”赵应咬牙切齿。 “不……” 绿茵摇首,欲讲些什么,奈何赵应没给她机会。 “别怕。”赵应到底情难自已,回身紧紧拥抱她,“我不会有事的,我以后是极乐庙的人了!极乐庙,空门教忘名大师的庙宇!等我混出头,那三个巴结小官的畜生又算什么?!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绿茵一惊,“你要出家?” “不,我只是帮他们办事,不用剃度。” 赵应亲吻她发顶,喃喃:“我怎么舍得出家呢?” 秦九酝磨了磨牙,冷笑。 想到舍庙的作用,她合理怀疑,赵应帮极乐庙做的铁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照顾好自己。” 赵应最后吻了吻绿茵眉间,表情珍重:“等我报仇,等谋得荣华富贵再回来寻你。” 他松开绿茵,抄起行囊头也不回地行远了。 绿茵察觉他心意已决,手足无措地缓缓蹲下,望着这儿人去楼空的屋子涕泗交颐,“我如今晚晚噩梦缠身,昔日姐妹又不断给我穿小鞋……你走了,我怎么办?怎么办……” 地缚灵戛然而止。 千年前,迷茫缩在房里坠泪的绿茵身影消散。 多年后,已成亡魂的绿茵从床褥下翻出两枚还没有指甲盖大的,黑色针孔摄像头,递向任长颖,笑不露齿:“当初你母亲安了十几个便遭人发现举报了,小女无能,只找回了两枚,其中一颗貌似还坏了。” “啊……”任长颖听毕秦九酝的翻译,呆滞地接手拿过那小小的玩意,“没事……” 一年半前,古城尚未进入大众视线,任母却能入城并装置超微型摄像机,此意味着任父将不仅仅是‘首要嫌弃人’这么简单了。 任长颖即使厌恶父亲,但到底是父女,血缘联系摆着呢,一时难以接受实属正常。 秦九酝瞅着,不知该作何表示,转由开口盘问绿茵:“你晓得她母亲为什么安设摄像头吗?” 绿茵顾忌地瞟了瞟任长颖。 “没事,你尽管直言即可。”后者察觉了,笑道:“他若当真犯了法……我定亲手逮捕。” 秦九酝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翻译。 “有其母,必有其女。”绿茵神情敬佩地朝任长颖盈盈一拜,“小女就没有此等决心,所以才……” 讲着,她坊镳回忆起了什么,苦笑着摇摇头,待再出声话锋已转: “这事儿说来话长,要从我们那一代开始道起。” 秦九酝一听是个大篇章,立即就地盘腿而坐。 任长颖一样。 “你们……”绿茵欲劝她们上塌,可刚一开口便被她们打断了。 秦九酝俏脸冷酷,“讲你的。” “我们在水地里滚了一趟,就不弄脏你的床啦。”任长颖实话实说。 绿茵怔住,注视洗耳恭听地两人笑了笑,把史书内寥寥几字记载完的往事详细陈述: “朝阳三十年正月,空门教起义,占此城为王,深受空门教影响的城中百姓统统挥舞起了武器,将凡是不顺服他们的一一残杀,上至清正廉明的好官,下至无辜平凡的百姓,指不胜屈。 “同年月末,朝廷派今将军领兵三千镇压逆贼。 “今将军率隶属他的黑甲军围困城池,劝降无果后,于围城第三日晚正式攻城绞杀叛贼。 “空门教终归是群丝毫不懂行军打仗的民众,战况几乎一边倒,妖僧忘名察觉不妙想逃,但今将军早有预料,留了士兵在外守城,凡离城者皆乱箭射杀。 这一仗打得尸横遍野,全城无一生还。” 秦九酝蹙眉截断她,“等等,局势不是一片倒吗?为什么今朝会……丧命?” “对不住,小女在黑甲军攻入城内不久便已身亡,后来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 绿茵语毕,细细回想了遍那段往事,“不过……今将军倒是后面才来的……” “什么意思?”秦九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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