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语这条链子一直掉到祝夏抵达傅宅,等不到消息干脆也不看手机了。 蓝京过来给她开门,祝夏低声说句“谢谢”,转身准备去后备箱拿箱子,看到已经有人从宅院里出来径直奔向后备箱。 祝夏看向蓝京,蓝京点头,“祝小姐这边请。” 祝夏只得跟上。 宅院是典型的南方院子,落地两层,二进宅院,青瓦白墙,手工雕制的木质窗棂,园中一汪清池,绿叶粉荷开得正盛,边角藏着红鲤,雨点落在池面,漾出圈圈涟漪。 沿着清池边,进入庭院二进。 脚下浅细的白沙石铺满了地面,大小不一的青石板拼成主通道。 祝夏被这格局惊到,步子不由得拘谨起来。 蓝京也不知道这次是没注意到还是怎么的,一路无话,没有帮祝夏缓解情绪。 二人沉默着进入正厅,蓝京停在了门口,“老爷子在里面。” 话落,一个女人从拐角内厅出来。女人细眉杏眼,一身浅色旗袍,纤瘦身姿勾勒得凹凸有致,腰间一枝褐色攀到肩头生出几点红梅。 她生得温柔又漂亮,像一幅寥寥几笔就把中国韵味表达全尽的画。 “是祝夏吧。”女人声音也像江南的水,柔弱却连绵。 祝夏没来得及应声,手就被对方握进了掌心。 “真是和你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女人说。 提及母亲,祝夏登时回了神,她有些失了方寸地反握住女人的手,“你认识我妈妈?” 女人笑红了眼睛,“何止认识啊。” 她牵着祝夏往里走,穿过一扇屏风,停在一张四方桌前。 一位花白老人坐在桌前,两手交叠扶着手杖。 手指微微颤抖。 听闻声响,老人抬起头,声线也在抖,“夏丫头啊……” 腰侧被人轻轻一推,祝夏走向老人,主动把手递过去。 她猜这就是傅老爷子了。 “爷爷。”祝夏乖巧喊了一声。 傅老爷子满眼不可置信,“真的是夏丫头,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了。” 其实祝夏都没闹明白眼前这人是谁,可大概是手中温度太烫,她硬是红了眼哽了喉。 这几年说辛苦其实也还好,祝天南虽说娶了新老婆生了小儿子,偶尔也会想起她这个大女儿,想起来的时候就阔绰的打过来一笔钱。 比起别的留学生,她过得可太舒适了。 但有时候心里会苦。 祝夏不由自主蹲了下来,她仰着头,和傅老爷子对视。 傅老爷子今年七十多岁,身子非常硬朗,但现在太过激动,难免腿软。只能坐着说:“你不记得爷爷了?” 祝夏还真的不记得了,她轻轻摇头,说句“对不起”。 应该是待她很好的人。 她忘了实在太抱歉了。 “没关系,你那个时候还小嘛。” 祝夏母亲许家和傅家其实是世交,按照老一辈的指示,祝夏母亲许慈本该嫁到傅家来的。 然而许慈年轻时北上出游,认识了祝天南,也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汤,被含着捧着长大的大小姐非要嫁给那个一身横气的土包子,甚至不惜和许家断交。 许家世代单传,许慈这代只有一个女儿,到底不可能真的断交,许家便默认了这桩婚事。 早几年,许慈还会回来,偶尔也把祝夏带回来,还会去傅家串门。 后来许家两位老人过世,许慈又在北方,久而久之就跟傅家也断了联系。 “年初承限收到祝天南的合作邀请,我才知道祝天南南下发展了,也才知道你妈妈……”傅老爷子不忍说下去。 后面的,就算不说,祝夏也能猜到。 大概就是傅老爷子得知了祝天南又娶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