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要伸手去碰,然而手刚伸了一半就被傅承限用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手腕。 男人的掌心格外得烫,像是刚刚摸过什么东西一样,温度烙在祝夏的肌肤上,使得她心尖都跟着颤了两下。 “不要乱碰。”傅承限松开祝夏的手,提醒,“小心割到手。” “哦。”被松开的手腕被走廊的晚风轻轻一带,凉意让肌肤猝不及防一紧,祝夏不动声色摸了摸腕间的肌肤,心里悄无声息升起一股莫名的不舍。 不知道是不舍得那烫人的温度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她抿了抿唇,把波澜咽下,才又问:“杯子打碎了啊?” “嗯。”傅承限边说边往楼下走,“不小心。” 男人声音像勾魂摄魄的音,祝夏不自知地迈开脚亦步亦趋地跟在傅承限身后。 直到傅承限下了楼,把碎片用胶带缠好丢进垃圾桶里,一扭身,才看到祝夏就站在他面前两步远。 “嗯?有事?” 祝夏猛地回神,两三秒后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她某种闪过一层懊恼,恨不得捶死自己。 傻了吗? 她又不需要丢碎片! 干嘛要跟他一块下楼啊! “嗯?”傅承限声音很低。 祝夏“啊”了一声,似是忽然想起来一般,匆匆转身往厨房走,边走边强调一般说:“我渴了,下来倒点水喝,下午吃的甜点太多了,现在好像觉得有点腻。” 傅承限倒是不觉得这个逻辑有什么问题,只是他看了祝夏一眼,继而目光落在她空空如也的手上。 “你的杯子没拿。” 祝夏脚步一停,立在了原地。 傅承限看她着实有些不太正常,正要张口问些什么,下一秒眼前一闪,祝夏飞一般往二楼走去。 边走边叨叨:“好渴好渴好渴,杯子杯子杯子……” 纤瘦身影消失在拐角,傅承限失笑,被小姑娘的幼稚行为引的连连摇头。 - 而小姑娘本人此时正后背紧紧贴着房门,眼睛瞪得又圆又大,两手握拳,全身高能戒备。 十几秒后,她眼睛一闭,小脸一皱,两个小拳头疯狂在空中捶捶捶。 “wocccc!还能更丢人吗!还能更丢人吗!”祝夏转个身,拿脑袋撞门,嘴里念念有词,“有毒吧你祝夏!喝个屁的热水啊!热水能治智障行为吗!” ccccc! 疯狂自我吐槽以后,祝夏长吁一口气,睁开眼睛。 清醒了。 五秒后。 …… 啊啊啊啊啊啊! 祝夏再次闭眼皱脸挥拳一条龙,然后把自己摔到床上,拿被子试图捂死自己。 只可惜,家里还有个活人。 显然不太愿意让她就那么死去。 房门被敲响,祝夏心跳都跟着停止了。 被子底下她眼珠子转了又转,最后默默抬起两根手指,捏走脸上的薄被,睁着眼睛,声线僵硬地:“啊?” 门外傅承限又是言简意赅:“开门。” 祝夏很想喊一句“不开!让我死在屋里算了!”,但几秒后,还是十分没出息地从床上滚了下来。 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调整站姿,提唇弯眸微笑,然后打开门,探出脑袋,“嗨。” 傅承限显然被她这操作弄得一怔。 “……” 就在祝夏想要缩回脑袋上吊自杀时,傅承限学着她的动作,薄唇轻瞧,“嗨。” 祝夏:“……噗。” 实在没忍住笑出声,这笑将本来就不太平静的心面激出了更广的涟漪,她尚未收了笑,嗓音都是愉悦的。 “干嘛啊?”带着一点好像很明显又好像微不可察的撒娇意味。 傅承限抬了抬手里的水壶,“不是要喝水?” 祝夏微微一怔。 “愣着干什么?”傅承限问,“你杯子也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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