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吁吁搬运完尸体的父子两道,“随我一起把他搬走。” 指着村长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身体,村长是个中年壮汉,三个搬运才能勉强抬起,虽然不知道傅辰想做什么,但薛家父子不是多话的,几个人观察了附近,才抬着这人小心走了出去,去的地方就是傅辰之前藏身的那口井。 把村长身体牢牢捆住,确定他自己没办法弄断绳子,又往嘴里再多塞了布,村长死命摇头,他慌乱地发现自己已经被架到那井的上方了,满眼的乞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口井下面是什么,那里堆积着成年累月的尸体,有的完整的,有的不完整的,其中大部分都是被吃了的。 黑暗中似乎有阴风要卷住他的身体把他往下拖,那风钻入五脏六腑,吓得村长魂飞魄散。 傅辰靠近他,声音犹如一股缱绻的微风,柔和极了,“我不会杀你,不过,听到了吗,他们很欢迎你。害了那么多人,总要尝尝被害者的感受,你说是吗?” 不,我再也不杀人了,再也不吃了,求你放过我! 村长最后看到的就是这个沉静清秀的美少年那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 在黑暗的井底,已经被摔得不能动弹的村长,哪怕想要喊叫恐怕也没人会听到,他已经被下面的骷髅和尸体堆包围了,井底无数哀嚎声席卷着自己,但被堵住了嘴,他连尖叫都不可能。 那些骷髅黑洞洞的眼窝,好像都在看着他似的,无形的怨念和痛恨萦绕着他,这一刻,他才彻底明白这些人死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傅辰亲手盖上了井盖,把唯一的光亮阻隔在了外面。 “怎么?”见薛睿望着自己,傅辰疑惑道。 薛睿摇了摇头,他倒没想到,傅辰最后居然会这样处理罪大恶极的村长,这是仁慈,或者也可以说是另一种形式的残忍,只是对下方的无辜死者来说,应该算一件大快人心的,又罪有应得的好事吧。 “我们接下去怎么做?” 傅辰听着隔着有些远点的村外狂欢的声音,又看了看夜幕下,这个绝美的好比艺术品的村子,最后目光落在村长的窖屋上,“烧了。” 他们一把火,将村长所在的主窖给点燃了,还没等它在熊熊烈火中淹没,就马上朝着村子的出口走去,以免与当地村民再起冲突。 离开前,傅辰给了他们一人一颗解毒药丸,薛家父子不疑有他,拿到药就吞了下去,等待体内毒素被分解。这行为算是进一步收拢人心,凭着薛睿的能力出去找解毒的药丸也不算难事,那傅辰觉得不如这里主动卖个好。 要先出地坑院,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这些日子被强行喂食后,薛家父子的体力远远跟不上傅辰。 三人拐了几个弯,躲过几群村民后,在一处窖洞,傅辰忽然停下:“我背你,你的速度太慢。” 望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薛雍,这位老丞相当了那么多年的官老爷,疏于锻炼,四肢不勤,又被绑了那么多日,这父子两走路都不利索,体虚的很,这种时候必然是拖后腿的存在。 当了那么久的丞相,哪怕被左右丞相挤兑着,那其他人也是不会给薛相看脸色,亦或是当面嫌弃他的。 但是他们碰到的是傅辰,什么环境做什么事,就要不一样的态度,现在这父子两都算归顺在他的麾下,是真正属于他个人的力量,他的态度自然更偏向实事求是。 薛雍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还真没那么窘迫的时候,他自然也知道是自己拖了后腿,这时候推三阻四就是在浪费时间,一言不发的趴在傅辰的背上,在趴上去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男人、应该说这个少年其实很瘦弱,只是一直以来的行为和言语,让人无法将他当做少年来看。 薛睿挠了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倒没和傅辰抢,他知道自己的体力在这么多天的饥饿中已经到极限了。 但这时候看向傅辰的眼神有了些温度,傅辰某些行为上的细节能让人察觉到此人的一些不易观察到的性格。 薛雍瞥了眼儿子,翻了个白眼:没用的东西,看着人高马大的!老子当年生你出来到底图个啥? 他儿子身子骨有多弱鸡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虽然是以风花雪月当做借口,但如果要逼真必须要连身边人都骗过,酒色几乎掏空了薛睿的身子,这会儿让儿子背他简直想都不要想。 等他们一路东躲西藏,终于爬到了地面上,而这个时候再回头望去,就能看到中央那熊熊燃烧的大火,还有村民此起彼伏的喊叫声以及灭火声。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可没有精力再追捕什么逃跑的人了。 傅辰也没有停留,背着薛雍,三个人朝着远离村庄的方向逃跑,傅辰并不了解这里的地形,他只能确定不能走来时的路,那边已经有村民在搜查了,只能走小路,最好往反方向或许有一线生机。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