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 邵华池一惊,险些打翻手上的茶盏,移开了视线,不疾不徐道,“换了其他人,我也会救。” 所以别太自以为是,你只是我顺手救的。 沉寂蔓延,对方都这么说了,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傅辰觉得应该也差不多表明态度了,那么今日任务也算完成了,“那么小人就告辞了。” 看着这人毫不犹豫地转身,甚至没有一点点迟疑。 邵华池胸口像是忽然被一口巨石压制,声音又冷了几度,“这就是你道谢的诚意?” 这句话就好像在舌尖上,滚了滚,才不紧不慢地吐出来,任谁都听得出来主位上的人是不满的。 那不然呢,你自己也说是顺便,别人也会救,那我还留下来等你赶出去吗? 傅辰觉得自己没有感觉错误,邵华池的确非常不待见他,那种反感很真实,犹豫说道:“但……我没什么擅长,身上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回馈给殿下,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殿下。” 邵华池阴晴不定地看着面前的人,无名的沉闷将冰冷的容颜温度降至最低点,那如火似冰的视线紧紧盯着眼前人,似乎要盯出个洞来,他没见过这样不知道变通的商人,商人该是最会看颜色的也很会讨巧,看他这样一般不都会想着法子来讨好,说些逗趣的话儿。眼前人却非常不识抬举,看着倒像是要绕着自己走,和那人一样,最早的时候那人也这样避他如蛇蝎。 绕着也就绕着,和他何必在乎一个商贾之流想什么,让人退下也就是了。 出来西北部地区有五年,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在这些地方走动,碰到的人在知道他身份后,多是敬畏或是讨好,也有像之前尧绿那样毛遂自荐要伺候自己的。 既然这个王大那么识趣没来讨人嫌,那么就让他走吧,难不成他堂堂王爷,还要扒着个低下的商贾吗。 “你走吧。”当视线落到那只黑乎乎只看着面前地面的脑袋,那人已经转身的背影,那人的背影高大颀长,看着瘦却能隐隐感觉到身下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发现这是个练家子,身材很好。 傅辰行了个蹩脚的礼仪,正要往外走,邵华池目光一沉。 押着杯沿的手指微微动了下,黑漆漆的眼睛好像沉淀着什么,心中隐隐骚动,他想要证明什么,让那种该死的又莫名其妙的感觉再也不能来打扰他的判断。 有什么在这五年间,缓缓发酵,原是不痛不痒的,却慢慢深入骨髓,出乎意料地开口,“出去前,把你头上的黑巾摘下来。” 傅辰现在还包着头巾,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在外,在沙漠里这样的装扮再正常不过,是阻挡风沙和烈日的,并不奇怪。 “殿下,我长得不堪入目……”正要踏出营帐,还有最后一步,被喊住了。 傅辰眼皮一跳,转身道,听不明白邵华池是什么意思,难道被看出来了? 不,不可能,他已经和“傅辰”完全不同了。 只听邵华池不轻不重地呵呵了一声,拒绝了,拒绝了才可疑。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这是晋成帝赐给他的,一般皇帝和受宠的亲王才会有,这也是邵华池的身份标识,他是唯一被赐下玉扳指的亲王。 他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高和傅辰相差不多,整个帐篷并不大,但是那窒息的气氛却越来越紧绷。 傅辰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平静的心跳也乱了几拍。 他沉默着,是另一种形式的拒绝。 垂下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精致绣纹的靴子,那人一步步逼近,站在与傅辰平视的地方,淡淡的说,“是需要我亲自动手吗?” 这是半威胁,邵华池还真干得出直接扯开他身上头巾的事,他骨子里还带着一丝曾经的影子,哪怕很淡。 见过太多的赝品,他早没了耐心,也不愿屈尊维持形象,怀疑了就要彻查,是他一直惯做的。 那话语在他头顶上方缓缓响起,傅辰闭上了眼,过了好一会,也没动静。 邵华池也不催促,好像在等傅辰自己做决定,傅辰缓声道:“小人自己来。” 当傅辰露出黑布下,那满是痘印和坑坑洼洼的脸时,邵华池却没有动作。 他的目光越发犀利,似乎只要靠近这个人他就会变得有些不像自己。 邵华池缓缓贴近他,傅辰惊得退后,却被邵华池倏然抓住肩膀,语带威胁,“别动,我能对你做什么,有何好紧张的?怕我杀了你?” 傅辰目中厉色一闪,在衣袖遮掩下的拳头却是缓缓收紧,面上又害怕又是敬畏。 两人的呼吸间都好似能闻到对方的气息,皮肤产生了颤栗的鸡皮疙瘩,所有毛孔都忍不住张开。邵华池看的很仔细,脸上的一分一毫,如果有易容就不可能毫无破绽,他的表情很严肃,没任何旖旎的心思。 在脸上没发现任何东西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