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舒适,淑妃却轻轻蹙着眉头,似有忧虑。素皑快步上前回禀道:“娘娘,皇上已经派人将姜姑娘送了回来,您可要见一见?” 淑妃撩了撩眼皮,兴致缺缺的样子:“那姜艾长得如何?” “奴婢瞧着倒也算清秀,但远不及娘娘十分之一,哪有传闻那般惊艳。”素皑道,“听含凉殿的小公公说,皇上只看了一眼便将人赶出来了,一句话都未同她讲,娘娘不必担忧。” “是吗。”淑妃不咸不淡应了一声,片刻后缓缓坐起身,“罢了,你随本宫去瞧一瞧吧。” 她实在是好奇,究竟是什么厉害女子,竟令昱王念念不忘,特地叫皇上把人调进京城来。 这日姜艾连淑妃的面都没见着,晌午虽有珍馐美味款待,她却食不下咽,忧虑重重。 被淑妃特邀进宫的殊荣彻底将姜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人人歆羨的背后,另一种声音甚嚣尘上:名不见经传的姜寅短短时日竟能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必然是靠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传闻其女貌美,又是得了昱王殿下的力荐才得以晋升,其中风味,如何不令人遐想联翩。 谣言愈演愈烈,七月酷夏来临。 京城比夷陵更要炎热,也不比在家中舒服。夷陵虽小,姜艾的外祖父早年修建了一处冰窖,每年藏冰上千块,夏季用来消暑解热,十分滋润;采薇手巧,日日点心不重样,加上少许冰块进去,便更加清凉爽口。从前的日子想起来,真觉得逍遥无比。 京城繁华是繁华,冰块储量更丰,却只有王公贵族才用得上;市场中虽有硝石制冰的技术,但销量十分紧俏,婶娘托右相夫人帮忙,才购买到少许。 姜艾从小被养得娇气,怕冷又怕热,所幸她的卧房刚好被一株茂盛的梧桐遮蔽,倒也有几分阴凉。因此每日闲来无事便窝在房间里,精神不振,倍感无趣。 自那日莫名其妙被皇上召见,姜艾心中便十分清楚,这次入京,是与黑熊有关了。唯一想不通的,是她与黑熊的关系连家人都不知,究竟是怎样传到皇上耳中的。 皇上既然要拿姜家做人质,为何又迟迟没有动作? 父亲上任以来,一直寻不到机会面见圣上,便上奏一封陈情表,字字真情、辞意恳切,只盼圣上英明,洞察真相。 父亲说,不论圣上信或不信,姜家行得端坐得正,便问心无愧。 可她问心有愧。 大概是真的做了亏心事吧,夜里竟然遇上“鬼”敲门。 卧房的窗子正对花园,树荫遮蔽、草木浮香,白日里窗子一直开着,夜里虚虚掩上,时而有阵阵凉风溜进来,不至于闷热。 京城治安森严,府中尚有许多名为服侍实则监视的眼线,姜艾却没料到,竟会再次遇上“夜探香阁”的歹人。 事实上那“歹人”并未发出丝毫声响,姜艾不知怎的却警惕地察觉到了什么,睡梦中豁然睁开眼,便见窗子大开着,一个矫健的黑影利落跳了进来。 他速度极快,姜艾坐起来,张口尖叫的前一刻,那人已经以迅即不及掩耳之势逼近她身前。刹那间涌来的气息将她紧密包裹住,姜艾意识到什么,即将出口的喊声消失在嘴边,她愣愣地抬头,望着那道英武的黑影。 与此同时,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向她面颊袭来。她以为他又要捂她的嘴,不想却是捏住了她的下巴,紧紧地钳制着,令她逃脱不得。 下一瞬,充满侵略性的气息,熟悉而热烈地贴了上来。 “黑熊……” 她只来得及低低叫了一声,唇便被堵住,他灼烫的双唇含着她,轻轻舔了两下,浅尝辄止。 “艾艾,艾艾……”他低喃着,像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小心翼翼之下,藏着汹涌的爱意和思念。 姜艾从未在一个名字中听出如此缠绵浓烈的意味,心头颤动不止。她不明白为何同样的两个字,他叫起来总是与其他人不同。 黑熊稍稍退离一些,深深凝视着她:“艾艾,你想我了吗?” 姜艾几乎被那灼热的目光烫到,垂下眼皮不看他,不冷不热地答:“没有。” “胡说。”黑熊捏着她的下巴,像是拆穿了她的谎言,嘴角勾着得意愉悦的小弧度,“不想我,你怎么知道是我,嗯?” 姜艾在黑暗里悄悄红了脸,偏开头,闷闷道:“只有你这样坏。” 无论是在夷陵还是京城,不顾礼数道义这样擅闯女子闺房、偏偏又有本事避开守卫的人,能有几个? 她有抱怨的意思,殊不知对于日里夜里惦记她许久的男人而言,单单一个字便能轻易唤醒他身体中的狼性。黑熊眸光暗了一暗,嗓音也哑了几分:“你在挑逗我吗?” 姜艾愣了一下,尚未来得及去想这天大误会有何而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扑上来,含住她唇瓣用力地碾磨、吮吸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