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逵的杰出隐士,他在绘画、雕塑、音乐上颇有造诣,且终其一生从未涉足官场。之所以提到他,是因为他所著的一部书——《竹林七贤论》。从那时起,嵇康、阮籍、山涛、向秀、王戎、刘伶、阮咸这七人便被世人合称为“竹林七贤”,一直传诵至今。“竹林七贤”在曹氏和司马氏腥风血雨的斗争中形成,又湮没于司马氏的强权之下,他们各自性格迥异、洒脱不羁,最终沿着自己的足迹走完了一生。诚然,“竹林七贤”一开始的政治立场倾向于曹氏,随后又向司马氏有了或多或少的妥协,但是,倘若就这样以政治立场来品评这七位贤人,那无疑是贬低了他们存在的意义。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他们占据重要地位,其实质在于他们对自由的追求和渴望。自由,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核心,触及每个人的内心。正因为此,“竹林七贤”的事迹才在两千年来受到无数人的敬仰和感怀。 司马昭的儿子们 二十几年前,高平陵政变前夕的那个深夜,年轻的司马昭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安眠。二十几年后,他权倾朝野,底气十足,早已今非昔比,似乎天下没有任何事能难得住他了。不过,还是有的,此刻,他面临着和当年曹操、孙权一样的难题——立嗣。这个困扰,不要说寻常老百姓,就算是那些权倾朝野的重臣、权臣,只要别摊上称王称帝这种麻烦事,大抵都是不会存在的。 毫无疑问,官拜丞相、高居晋王尊位的司马昭必须要考虑这个问题,他希望这份权力妥妥帖帖地传承给子嗣。他不能再用当年司马懿传给司马师,或是司马师传给自己的那一套方式,握着儿子的手说:“凭你自己本事接,接得住就接,接不住再还给人曹家。”他也不能寄希望于自己死后幸运地冒出傅嘏和钟会那样的“忠臣”来辅佐自己的儿子继续跟曹家拼。那是创业时的做法,不规范、不专业、不正大光明,纵然司马家族和“正大光明”这个词似乎离得很遥远,但从历史的发展规律来看,只要偷到了,时间一长也就是属于自己的了。 司马昭必须要确立世子,只有这样,这份来之不易的权柄才能在他死后,顺畅且合法地传承下去。 司马昭共生有九个儿子,这里简略介绍一遍。长子司马炎、次子司马攸,这两位后文将有大篇幅描写,这里不多说。其余七子分别是:司马兆(十岁早夭)、司马定国(三岁早夭)、司马广德(两岁早夭)、司马鉴、司马机、司马永祚(早夭)、司马延祚(幼年便身患不治之症)。 从司马昭这几个儿子的悲剧来看,基本上可以归为家门不幸之列。在这里,我们可以稍稍关注一下他几个儿子的名,当时双字的名很少见,可是司马昭居然给他四个儿子都取了双字名。从这些名中,可以清晰地理解什么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要知道,当司马昭生这几个儿子的时候还没有晋爵为公,他就已经要“定国”“永祚”(祚,乃是皇位、帝位之意)“延祚”了。他给儿子起的这些名,均代表他心中美好的愿望和理想,然而不幸的是,这些起了僭越之名的儿子,无一有好结果。有人会问,司马兆这个名还算正常吧?怎么也十岁早夭?好吧,司马兆,字千秋(乃是千秋大业的意思)。那么司马广德呢?连广德也要夭折吗?这就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 当然,基于人道主义的立场,我们还是应该对司马昭的不幸致以同情。关于司马昭儿子名字的调侃就到此为止,事实上,他的长子司马炎字安世,次子司马攸字大猷(大谋划的意思),也同样可以理解为有僭越的意思在。 到底立谁为世子?这是摆在司马昭面前的难题。他在司马炎和司马攸之间徘徊不定。不过,倘若仅仅是从自家长子和次子之间选择,事情本也没有那么复杂。让司马昭备感纠结的是,次子司马攸早年过继给亡兄司马师为子嗣了。因此,从法律层面讲,一直以孝道、尊兄自诩的司马昭面临的问题就不单单是在他自己两个儿子中挑选继承人,而是在他和亡兄的儿子中挑选继承人了。倘若仅是这样也不复杂,最复杂的是,司马昭真的是更爱他的次子——过继给司马师的司马攸。 “天下是景王(司马师)的天下……”司马昭常常这样感慨。我们相信,这话很大程度上是发自他的真心。正始年间,司马师暗养三千死士,一朝云集,助父司马懿逼宫剿灭曹爽,这奠定了司马家族权势的根基。司马师在临死前,又将司马昭从洛阳召到自己身边,把大权交给了弟弟。 往事如烟,司马昭沉浸在对亡兄的怀念中,他拍了拍自己的王座:“这宝座……今后也该是桃符的……”桃符,正是他过继给司马师的次子——司马攸的乳名。 司马攸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