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伤,再无其他伤口。刘弘把他从庄扬身上脱下的素色长袍,披盖庄扬身体,他不愿被人看去庄扬衣着单薄的样子,何况那对庄扬而言也是失礼。 “除去箭伤,体表未见其他伤痕,血虽流去不少,却也还不至于令人晕厥。” 刘弘抬起头看向军医,此时他的眼眶中没有泪,脸庞上也没有了泪痕,他显得很冷静,他盯着军医,在寻求一个说法。 “公子在担心什么?” 其实在军医看来,这人只不过是昏过去而已,昏过去,一会就会醒来,实在醒不来再说。 “二郎他分明消瘦了许多,模样憔悴,想必是在关押时,受过什么折磨。” 刘弘捏着庄扬的手,他没找到其他伤痕,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过度担虑,可他无法停止这份恐惧。就在适才,刘弘抱着庄扬冲进帐篷时,他浑身都在战抖。他无法形容当蜀国的弓箭手朝庄扬放箭时,他那时的感觉;此时想来,若是二郎今日,就在混乱中被杀,他只怕是要自裁。 “那可能是挨了饿,再加上失血,虚脱。” 军医觉得,既然是被关押过,那挨饿是家常便饭,说得轻描淡绘。 “公子,趁他昏迷,你扶住他的脚,我取箭头。” 还省去煎麻药的麻烦,直接拿刀子把箭矢挖出就行。 “轻些。” 刘弘叮嘱,他把庄扬的左腿抬起,将小腿腹朝向军医。 军中军医有许多个,刘弘找的这位唤老秋,时常为刘弘处理伤口,手法简单粗暴,虽然伤口经过他治疗,很快能愈合。 老秋剪去箭柄,尽量轻些取出箭矢,他是位十年老军医,这类箭伤难不倒他。这番操作手法娴熟,比对待刘弘时,显然温和多了。 毕竟刘弘是个武将,而这位伤患白净清秀,实在让人下不去重手。 为伤口洒上疮药,老秋仔细包扎,并将庄扬的长袍拉下些,盖住庄扬露出的白嫩小腿。做好这些,老秋这才看向刘弘手指及手掌虎口处的伤痕。 老秋不再觉得这是小伤,撒药,包扎,叮嘱:“一月内不许拉弓射箭。” 庄扬被安置在刘弘帐内,他昏睡了许久,到深夜才醒来。 醒时,人躺在刘弘怀中,庄扬平躺,刘弘侧卧,刘弘的手臂搭在庄扬腰间,护着庄扬。 军中的卧具自然不如家中讲究,只是张席子,铺在硬实的地上。刘弘在席子上,垫着自己的战袍,庄扬就躺在刘弘战袍上。 这一觉醒来,周身都是刘弘的气息。 庄扬刚睁开眼睛,刘弘便就察觉,他温情唤他二郎,用包扎着布条的手指去摸庄扬的脸。庄扬虚弱地对刘弘微笑,他抬手贴上刘弘的手背。 “饿吗?” 刘弘轻蹭庄扬的唇角。 “嗯。” 庄扬应声,此时他觉得身体舒适多了,虽然腿上的伤,时不时在抽疼。 刘弘起身,为庄扬拉好被子,而后,他急冲冲出帐去。 早先,不知道庄扬什么时候会醒来,所以刘弘吩咐伙夫煮的一份米粥已凉了,现在去叫他热一热。 这类事本无需刘弘亲自去吩咐,却又怕侍从耽误了。刘弘去伙房唤伙夫热粥,待粥热好,亲自端到帐内。 回到帐中,庄扬人已从席子上坐起,灯火下,他的身影温雅、美好,犹如梦中所见。 将近两年,刘弘无数次梦见过庄扬,而此时,庄扬就在他帐中。 自庄扬离开汉国后,刘弘一直在打仗,没有一月得以休息,就像被鞭子抽打那般,他马不停蹄的征伐,他得回到锦官城。他有一个魂牵梦萦之人,就住在锦官城。 刘弘盛上一碗粥,搁放在木案上,他的手刚要移开,庄扬便就握住刘弘的手,庄扬神色凄然。庄扬昏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