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我爷爷的丸子汤?” 简洛书十分坦荡地说道:“吃过,这天一冷我最爱的就是张大爷的肉丸汤了,热乎乎的一碗下去,五脏六腑都舒坦了。” “店里的老顾客都说吃我爷爷的肉丸汤美味,虽然我做的肉丸味道也不差,但和爷爷比却少了一些感觉。”张奇林苦笑了一下:“也许这点感觉就是天赋的差距吧。” 简洛书对厨艺不太通,做出来的东西只能算入口而已,之前道观里的饭都是小师弟负责。别看小师弟是个盯着软萌表象的冷血狠人,但是做菜的手艺倒是挺好的,尤其是在甜品这一块,简直不亚于外面的甜品大师,做出来的甜品深得简洛书的心思。 现在如意观的厨房有专鬼负责,每天尝着各色各样的美味,再想想自己做的菜,简洛书不得不承认,天赋这种事真的很迷。 同情地递给张奇林一个橘子,简洛书安慰他:“没事,我也没有做饭的天赋。” 张奇林被他逗笑了:“您不一样,您是大师,只要在玄学一道有天赋就行了;而我是一个厨子,天赋不足会限制我的发展,宫廷坊在我手里可能无法发扬光大。” 简洛书想了想今天去宫廷坊的火爆场面,还是夸了他一句:“其实宫廷坊现在生意挺好的,你已经很不错了。” “那是爷爷打下的基础好,爷爷把宫廷坊交给我的时候,宫廷坊已经是咱明江味道最好档次最高的酒楼了。这么些年来,我其实并没有做出什么新的成绩。”张奇林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对我失望吧。” “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去世了,是我爷爷一手把我养大。作为御厨的后人,华国知名大厨,我爷爷很想我继承他的衣钵。但是他还是放手让我自己决定人生道路,一直鼓励我好好读书,从来不会为了厨艺上的事影响我的学习。我大学毕业后决定接手酒楼,爷爷当时只是平静地说了声好,但是那天晚上他高兴的喝醉了,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我那时才知道传承在爷爷眼里那么重要。” 回忆起爷爷,张奇林眼里带着温情和伤感:“从那天起我寸步不离爷爷左右,在爷爷眼里,厨艺比什么都重要,甚至超过酒楼的管理。我跟着爷爷学了五年,才正式进了酒楼的厨房,又过了五年,才成为爷爷的助手,又过了五年,才成为宫廷坊的主厨。这十五年爷爷把他能教的都教了,我的厨艺也成了宫廷坊除了爷爷以外的第一人,还在华国的厨艺比赛上拿了奖。那时的我沾沾自喜、洋洋自得,觉得自己是名厨了,说话做事都开始有些发飘。爷爷依然没多说什么,只是那天把我叫过去,让我准备当天的肉丸汤。我当时并不以为然,觉得肉丸汤虽然是每桌必点的一道招牌汤品,但是比起很多山珍海味来算不得什么。更何况肉丸汤这道汤品在学厨的过程中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对我来说是简直太简单了。可是那天我却被打脸了,顾客们都说那天的肉丸汤不如以前的好喝。” 张奇林搓了搓手,坐直了身体,眼睛看着虚空:“那些顾客的评价就像是狠狠的巴掌一样,将飘在空中的我扇了下来。我心里不服,觉得一个简单的肉丸汤而已,怎么会味道不一样。爷爷做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我是爷爷教出来的,我们做肉丸无论是手法还是步骤都没有什么区别,可做出来的汤送到顾客那里,顾客一尝就能吃出哪个是爷爷做的。我心有不甘,觉得是调味料的多寡造成的差别,爷爷每次舀出一种调味料,我都拿厨房秤精确测量,做出来味道虽然相似,倒是老饕一尝就说还是有差别……” 张奇林露出了凄凉地笑容:“我当时虽然不年轻但是气盛,还有些心高气傲,觉得不服气。爷爷觉得带着感情做出来的菜才是无上的美味,我觉得做菜还扯什么感情太虚无缥缈了。可能我的叛逆期晚来了十几年,也可能是新老观念的碰撞,那一阵我不喜欢听爷爷老生常谈那一套,甚至有些愤愤不平,觉得爷爷是觉得我天赋不如他才处处看低我。我想突破自己的厨艺,我想让爷爷刮目相看,可还没等我做出成绩,爷爷就在睡梦中去世了。” 张奇林痛苦的捂住了脸,不想让简洛书看到自己流下来的眼泪。 简洛书没有说话,只是随手将张奇林面前凉掉的茶倒掉,换上热气腾腾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