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肺!” 他与白芷从顾家出来,一路上不时会遇到本家或是顾府的分舵,白芷也偶尔会落个脚,诊治各种疾病,带白及看看人情世故。两人登上钟鼓楼,按白芷的办法去选择贫苦的地方。人一旦穷了,一点小事也变成天大的事,为了一口饭争吵,为了多花了一个铜子儿打架的常有。安州是白芷花了四年的时候处出来的,陌生地方的穷人不知道她的秉性,时常会有耍小聪明想拿话、拿情义捆住她再占点便宜的意思。 白及不缺这样的生活经验,跳出这样的环境再回头看,感慨又比别人深得多,更加觉得他师父这样的人难得。白芷不跟这些人生气,白及自己先气鼓了。遇到这种事他就有点想起二师伯来了:有一个好心肠的师父,就会跟二师伯一样和气不起来了吧? 那时就已经很生气了,却还在能忍耐的范畴之内。今天这些人真是让白及不想忍了!他都憋了一路了! 白芷道:“他们是饿的,而他们本来不该受这样的饿。咱们在这儿生气也好、施舍也罢,都是因为咱们吃得饱穿得暖,还能吃撑。” “我以前饿的时候也不这样!”难怪二师伯总是会生气!白及想。 白芷道:“我以前看过一个故事,故事讲得不怎么样,不过里头有句话说得不错。” 白及鼓鼓双颊:“什么话?” “每当你觉得想要对别人评头论足的时候,你务必要记住,不是每个人都拥有你所具备的优越条件。”【1】 白及这会儿只想唱反调:“说这话的一定是个好命的人,不然不能够这么说话,那么的温和,那么的高高在上。我是野草一样的人,说不出这样的话。” 白芷揉起他的头毛,叹口气,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米铺的伙计很担心白芷生气,白芷却没有什么报复的表示,只是说:“快些赶路吧。” 经历了一些波折,几人找到当初王御史弃舟的地方,船在被他遗弃用以引开追兵之后就被人洗劫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也没留什么脚印,只能依照常理推测,他应该往附近最近的民居之类的地方去。 又是一番追索,终于,白芷找到了一株大树,树上有一座小小的树屋。白芷有些疑心:【一个御史,没有这样的木工活儿吧?】 伙计们散在她四周持刀戒备,白及扬声问:“有人在家吗?” 小孩子的声音总是能令人放松戒备的,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过来:“干什么的?”白芷的耳朵动了动,听到树叶扑簌响了几声,眯眼看过去,却是一个年轻男子从树屋里探出头来。 白芷的眉毛挑了一挑,年轻男子有点惊喜有点迟疑地:“顾三小姐?是我呀!纪子华!” 数千里之遥,竟遇到了认识的人! 纪子华与他妹妹从树屋里下来,两人又要行礼,白芷将两人托起:“你们怎么在这里了?你们师父呢?”树屋里再没有第三个人的响动,她听得真真儿的。纪氏兄妹露出难过的神情,纪子华道:“师父过世了。” 他们的师父“千手观音”在年初去世,纪子华俩就把师父安葬,地方就在这附近。两人也没有别的地方去,纪子华又说不再行骗,便在师父埋骨之地不远的地方建个树屋,一边守灵一边练功。 叙了几句旧,白芷待要问有没有见过白御史,又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心道:【这个时候谁还有条件骑马?听起来马还不错?】 来的马队还不小,打头的人也有点眼熟,白芷暗叫一声:卧槽! ~~~~~~~~~~~~ 来的居然是林骏,他还带着个闵铁龙,比林骏身份更高的是一个锦衣青年,在京城的时候也见过一面的。当时白芷带着面纱,锦衣青年也没有表明身份,但是白芷知道他是林骏的亲戚,围观了京城论剑大会的那个什么王。 陈王是本桩差使的主办,林骏是他的智囊兼副手。两人带上一个闵铁龙,只比白芷慢了一步便赶到了。到了一看,林骏也有点不解:“你怎么来了?”连说边从马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