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头更富裕些,大着胆子就问了。书院里的女学生都是顾家的委培生,过去一年,就没能从农家收到一个女学生。雷正阳与印珈都是希望有女同学的,小小声地:“大师兄?” 白及心道:【小纪姐、柳姑娘、冯姐姐都收了,师父不会介意收小姑娘的。】点点头:“人呢?” 最后他们了两个小姑娘走,一个是庄头的女儿,一个是庄上一家穷苦人家的独生女。三家各有心思,穷的那家是外来户,与庄上大姓王姓不一样,小姑娘叫吕巧儿,爹娘就有这一个闺女,思来想去放在身边也是受苦,不如赌上一把。庄头则是考虑到女儿的发展,识个字,嫁得好。要是能学武,有了造化,就更好了。 收完了人,白及还留在庄子里吃了顿农家饭。李庭亨在树上轻哼了一声,溜到灶间,自盛了一碗板栗烧鸡块,端到树上,就着酒吹着风,边吃边想:【还是这样自在,比书院那里吃酒席都香。】 一路跟着回到了书院,李庭亨见安全无虞,先施轻功悄悄潜入了书院,自始至终没让白及等有发现。 ~~~~~~~~~~~~~~~~ 天已擦黑,灯也点上了。 当地站了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李庭亨落在了庭院里。他落地极轻,跪在地上的人没有发现他,还在陈述着自己的想法。 白芷觉得冯学礼大概是这些学生里最明白的一个。这孩子本来是个蹭听的,初时有点跟不上进步,很快又反超——他在此之前已经读了四、五年的书了。最近还能给同学补课,在这晋升的细则里,也是加分项。 攒了点贡献点,他要求跳级,不跟傻瓜小学生一起学加减乘除,他想跟白及他们一起,与委培生一道上课。晋级办法公布之后,紧接着改的就是分类,小学生们上的叫“预科”,“预科”过了才是正经的学问,他想学那个。白芷对付他姐那办法对他而言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便将《五经》都抛在一边,想学这个。 冯媛媛有点担心,白芷不大喜欢心眼儿太多的人,冯学礼恰是个想法挺复杂的小孩儿。不想白芷却答应了:“也好。”冯学礼是第一个熟谙规则又利用规则的人,很有趣。冯学礼也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他也知道白芷不喜欢人藏着掖着,但小心谨慎是他的生存习惯。 犹豫了一下,他又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那,要是不求习什么高深武艺,可以向您多请教点别的学问吗?”紧跟着又添了一句,“只想请教些疑问。” 李庭亨听得头都大了,小小年纪,至于这样吗?他不是没见过小心翼翼的人,像冯学礼这样一条之后又来一条,接着再来一条的……【幸亏我就要走了!不用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咳咳!”李庭亨说,“我明天就走。”然后头也不回去跑去偷酒了。 半壶酒下肚压了压惊,李庭亨才缓过神来:【哎哟,不行!明天还不能走,得看看顾老头怎么样了。】顾郁洲不喜欢“庸人”,普通人他也不会手贱去把人杀了,但是普通人被他孙女拣回来教,他就很有意见了。 一个农庄能有什么天资高的人?李庭亨还是不太放心,又跟着看了一天,见顾郁洲只是沉着一张老脸,没有当面再说什么刻薄的话,才在新学生们被领去宿舍之后向顾郁洲告辞。 顾郁洲脸上不显,心中不好意思——半书院的学渣,实在拿不出手。在他眼里,只要做不成学霸的,就都是学渣。摆摆手,顾扬亲自使托盘托了两瓶酒来。李庭亨伸出三个手指,卡住两只酒瓶的酒颈,笑道:“这下可值了!” 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离开书院,他便像有鬼在后面追着似的运起轻功跑路,跑出二十里地才停下,拔开瓶塞痛饮了半瓶酒:“可算不用操心了。” 回望书院的方向,已是什么都看不见了。李庭亨此时才有了一点惆怅的心情:“乱世中的桃花源呀。”也只有顾郁洲坐镇,又有个神医守着,一般人不敢得罪,这书院才能开得下去。江湖上,怕不是已经开了锅了! 赶了几天路,李庭亨找到了一位故友,开始补江湖上的消息。故友惊道:“这一年你去哪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