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谈判专员王盟正在和挟持人质的陈飞宇交谈,两人已经聊了半个多小时,从最开始的剑拔弩张和彼此的陌生,发展到现在气氛已经逐渐轻松起来,甚至还能说笑两句。 可即便建立了短暂的信任感,陈飞宇依然没有在放开人质这件事情上吐口,他将那个名叫刘雨的中国籍女子绑在护栏外。 刘雨有严重的恐高症,因为站在檐边,早已泪流满面,六神无主,甚至还小便失禁,双手软麻根本攥不住任何东西,就在王盟和陈飞宇交涉的半个小时里,刘雨还当场晕倒过一次。 正对着刘雨的地面上是消防局充好的安全气垫,但按照眼下的情况,即便刘雨能平安落在气垫上,也不可能百分之百没事,她连保护自己的本能都被吓没了,也不知道王盟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所以从一开始把刘雨架出护栏外,还用绳索将刘雨的手臂和护栏捆绑在一起。 那根绑住刘雨的绳索并不粗,就是普通常见的缠绕式尼龙绳,而且陈飞宇还系了个活结,他的手一直就搭在尼龙绳边上。 这时,王盟已经和陈飞宇聊到了他的前妻,秦松和几名在现场等待行动的警察一起竖起耳朵,时刻寻找着救人的机会。 顾瑶和另外一名负责联络场外和记录的女警站在后方,顾瑶手里拿着女警刚速记下来的资料,粗略的看了一眼。 ——陈飞宇,离婚不到一个月,刚刚失去了女儿的抚养权,而且输得很惨,不仅如此他还生意失败,前妻离婚后已经找到了亲密男友,正准备结婚。 这么快就有了下家,换句话说,陈飞宇的前妻婚内出轨的可能性很大,只是没有直接证据。 这上面还说,陈飞宇儿时经历也不愉快,陈家男性成员都非常短命,女性成员却刚好相反,陈飞宇是跟着母亲长大的,但由于母亲的婚姻经历很不愉快,陈飞宇的父亲有家暴倾向,所以陈飞宇的母亲一直认为他也继承了这一点,从小就像是防贼一样对待他,不与之亲近,甚至是在精神上对其进行冷暴力,更别说让陈飞宇感受到丝毫母爱了。 那边,陈飞宇正在念念叨叨的说他母亲的事。 顾瑶竖着耳朵听着,同时看完资料,心里已经有了初步判断。 ——阉割,阳痿。 陈飞宇在生理上绝对正常,自小因环境而形成的过度自卑长大后就慢慢转化成过度自大,自尊心尤其脆弱,禁不起碰,只要有人稍一不小心触动了开关,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陈飞宇在生理上是个正常男人,但在心理上,他早已被母亲做了阉割手术,而后又因为自身婚姻的遭遇而精神“阳痿”。 顾瑶甚至怀疑他能否在性/爱上正常获得快感…… 思及此,顾瑶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与此同时,秦松也靠了过来,小声问:“感觉怎么样?” 顾瑶以只有她和秦松,以及旁边女警能听到的音量说:“我怀疑陈飞宇根本不想死。” 秦松一怔,接过顾瑶手里的资料快速看了几眼。 顾瑶:“你看陈飞宇的动作。” 秦松抬头一看,恰好见到陈飞宇正在拨弄头发,好像发梢沾了什么脏东西。 “你再看他的着装,尤其是脚上那双鞋,这种男士球鞋白边不仅宽而且容易脏,江城的环境也不好,这两天风也大,可是你看,他把鞋子打理得很干净,说明他对此很在意,或者有轻微的洁癖。” 秦松皱皱眉:“也许是新买的。” 顾瑶笑了:“这双鞋是去年出的,限量,早就断市了。” 简而言之,一个如此在意外形,都已经做好寻死的准备,只是想在临死之前见前妻和女儿一面的男人,怎么还会在意自己的头发和鞋子是不是脏了呢? 秦松原本是来旁观的,顺便带顾瑶重新熟悉这些环境,自从一年前顾瑶出了一场意外,脑部受到撞击,醒来后很多记忆都消失了,连心理专家的工作也是这几个月才拾起来,重回正轨,但像是那些配合政府和警方的一线工作,是不可能让现在的顾瑶接触的。 眼下,秦松一听顾瑶的分析,不由地在心里一紧,他仿佛又看到了她一年前的模样,但凡是涉及专业的事,她就像是变了个人,说到兴奋处脸上会带着一点粉光,双眼晶亮有神,从骨子里流露出某种摄人心魄的神采。 若说唯一有些变化的,那大概就是在遭遇意外之后,她的体质远不如从前,不仅皮肤有些苍白,连气血也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