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说“的确,这个例子不能以偏概全,但它代表了大部分的生活里发生过的案例。比如说,当一个未成年人受到了另一个未成年人的伤害,通常成年人们会怎么处理呢?老师跟家长谈话,家长和孩子谈话,都只是谈,和和气气的谈,他们会用成年人之间比较圆滑的方式来处理未成年人之间比较极端的情况。有些问题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解决,但有些问题这只是隔靴搔痒。” “未成年人保护法听上去像是为了未成年人而设置的,可它的使用方式是有门槛的,有几个未成年人会运用呢,真正使用他的还是成年人。未成年人遇到了棘手的情况,不会第一时间想到这套法律来保护自己,他们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是弱小的,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成年人求助,如果这时候成年人懒得管,袖手旁观,或者反过来指责这个未成年人不懂事,不听话,或者一些成年人有心管,却因为身份是陌生人而使不上力,管不着,那么这个未成年人该怎么办?” 主持人眼瞅着顾瑶已经跑题了,根本没有一句话是针对蒲明妍的,连忙把话题往回找补,直接问顾瑶,不知道她对蒲明妍极力维护自己的儿子卢泓一事怎么看待? 顾瑶笑了笑,将主持人的“煽风点火”看在眼里,却不点破,只是说“一个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这是本能。” 主持人忙说“可她却用了一种很极端的方法,这似乎不能用‘保护’来形容,更像是‘包庇’。” “是包庇也好,保护也罢,只是用词的不同,像是这样的谴责也不能改变蒲女士个人的看法,她的观念不会改变,说这些毫无意义。不过我倒是因为这件事想到了一句日本的俗语——大概意思就是,撒一个谎言等于吞掉一千根针。这里面的滋味,冷暖自知。” 所谓的一个谎言等于一千根针,其实是一个典故演变过来的,就和“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是差不多的道理。 两人约定了一件事,拉钩就等于承诺,违背承诺就要“上吊”。 当然不是说一定要上吊,这充其量就是口头上的小诅咒。 一个谎言等于一千根针也是一样,撒谎的人,就会吞针而死。 蒲明妍为了保护卢泓,就一定要违背事实而撒谎,在维护了儿子的同时,她也要吞下那一千根针,身体里的某一部分也将永远死去。 这就像是三年前的阮时秋,她隐瞒了筱飞侠的死,三年来心里一点都不好过,人坐牢了,连心灵也是,直到她把事实说出来。 她无法做到安然享受当初那个比较轻判的“故意伤人罪”的便利,自此心安理得的做人,如果她不说出这件事,不为这件事承担后果,此后一生都不会再迈出一步,她会永远的活在“过去”。 不日,祝盛西又送来了第二份文件夹,不过他和上一次一样,没有多待,只是站在门口和顾瑶闲聊了两句。 顾瑶也没请他进门喝茶,回到屋里,很快就开始翻阅。 等她看完,又拍了一组照片发给徐烁,让他心里有个数。 徐海清那边暂时还没有发现动向,阮正新活蹦乱跳的,蹦的很欢,倒有点像是秋后的蚂蚱,眼下的一切举动都仿佛“回光返照”。 另一边,夏铭又在王盟被炸死的案子上和顾瑶谈过一次,有一点小进展,但目前还没有发现清晰的指向。 原来王盟在生前这一年间,经常开车去郊外的一家疗养医院,是私人开的,费用很高,那里面住的人都非富即贵,以王盟的收入,他和他的家人根本消费不起。 而且,王盟也没有任何亲戚和朋友住在那边。 那么他为什么要频繁过去,还固定每周一次? 夏铭队里的刑警也过去调查过,那边院方声称,王盟是他们院里请的心理咨询师,有几个有心理问题的患者,需要他固定来复诊。 但问题也就出在这里。 王盟和顾瑶一样,都是心理咨询师,而不是处方医生,他们不能给病人开精神方面的药,就算遇到棘手情况,也是建议患者到正规医院挂号,在专科医生诊断之后,认为需要药物辅助才会开方。 那些药都有副作用,如果不是到了比较严重的情况,一般处方医生也不会任意用药。 那么,这家疗养医院难道没有医生坐诊么,内部的医生控制不了院里的情况,还需要请外援? 就算请,也不会请一个私人的心理咨询师吧,也应该和正规医院来合作不是么? 只是调查到这里,已经不可能通过警方问话来得到真相,夏铭只能迂回调查,通过其他方式来证实王盟的这个“兼职工作”和他的死或许有关。 至于连启运和萧云霞留下的儿子连晓云,也已经被送到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