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振聋发聩,得戚太保盛赞的《伐姜檄》,就是出自宋敖之手,斩杀数十姜奴时,宋敖自请监斩… ——姜人,又是姜人。姜人多是无辜,但…其中是不是藏匿着背负数条人命的真凶?这背后,又真的只是为了杀几人?还是…另有更大的阴谋。 可姜氏皇族已无活口,又会是什么人,处心积虑要谋划着什么… 东方透出鱼肚白,藏卷阁的烛火也亮到了天明。宫柒不时回望着,对锲而不舍的关悬镜也是钦佩到了骨子里,执着如他,该是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吧。 清晨,太保府。 大理寺卿孟慈和府库掌事金禄寿到访时,薛灿和戚太保已经相谈了好一阵,薛灿放下茶盏,起身去迎两位大人,桀骜的眉宇少许落下,举手投足见满是侯门贵气,让长者赞叹,女眷倾慕。 ——“薛小侯爷是要回湘南了吗?”肥圆身形的金禄寿露出些惋惜之色,“这一趟来了也没几天,老夫还没来得及设宴招呼,这就要走了?不如书信侯爷夫人,再多留几天?” 孟慈抚须道:“金掌事,紫金府家大业大,小侯爷回去还有的忙,怎么能耽误了人家的正事?” “噢…”金禄寿哈哈笑道,“还是孟大人明白事理,要老夫家中有取之不尽的乌金,还不得赶紧回去看着矿工冶师,哈哈哈哈。” 说到“乌金”二字,金禄寿眼中放光,俨然像面前就摆着数不清的乌金一般。金禄寿抿了口茶,意味深长的看着年轻的薛灿。 戚太保精瘦的身子保持着笃定,看着身旁的婢女低低咳了声,两名婢女心领神会,托着手里盖绸缎的红木盒子,各自朝金禄寿和孟慈走去。 ——“薛小侯爷今天来,一是告辞回湘南,其二…也给两位表了表薛家的心意。”戚太保沙哑发声。 “薛家太客气了。”金禄寿两眼放光,打量着婢女手里精致的红木盒,喉咙动了动,“辛夫人行事大方豪气,这礼物…是辛夫人准备的么?” 孟慈不满的咳了声,金禄寿府库掌事做了有些年头,照理见惯世间奇珍异宝,该面不改色才对,可惜此人贪念太重,就算住在黄金屋里,看一眼还是直流口水。 “是我给大人们备下的。”薛灿走到金禄寿跟前,掀开绸缎打开盒子,“也不知道得不得你的心意。” 金禄寿凝住眼神——红木盒里,是一对艳绿色的翡翠扳指,翠色艳阳纯正,玉质水润细腻,扳指的用料也极其硕大饱满,一看就是巨富之家的手笔。 金禄寿识货,盒里的这对极品扳指世间难寻,往少了说,也值不下千金,薛灿年纪轻轻,出手竟比辛夫人更加阔绰。 “妙极了。”金禄寿执起一枚翡翠扳指,就着天色看了又看,“小侯爷好巧的心思,老夫真是受宠若惊。” 薛灿淡淡一笑,又走到孟慈身前,低声道:“我知道孟大人掌管大理寺多年,手握无数人的生杀大权,靠文才谋略得圣上器重,这件礼物是我给你选的,孟大人看看如何?” 红盒打开,里头是一支阴沉木所制的狼毫笔,孟慈还没伸手,金禄寿已经迫不及待的探过头去,捻起狼毫笔啧啧赞道:“阴沉木!?此木千年不朽,一两值百金不止,还有这狼毫,丝丝亮泽如缎,一看就是北方极寒之地的白须狼,哎呀,这礼物真是送到孟大人的心坎上,孟大人以后用此笔点朱砂,握着生杀大权岂不是更加快哉!好,好啊。” “小侯爷费心了。”孟慈盖上红木盒,对薛灿颔首笑道,“老夫很喜欢这件礼物。” 戚太保站起身,满意的看着薛灿,幽声道:“老夫早就说过,紫金府薛家很是懂事,辛夫人是这样,她教导出的儿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回去湘南,替老夫向你爹娘问好,尤其是薛少安,他身子骨弱的很,老夫可不想他那么早就死了。” 薛灿点头道:“多谢戚太保关怀,明天一早,我就启程回去,他日有机会,一定再来拜会诸位大人。” “一定有机会。”戚太保按住薛灿的肩膀,放声大笑,“薛家的乌金巨矿,还不是源源不断的机会?哈哈哈哈…” 薛灿抱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