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渊胡乱地想着。他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冷汗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呕吐的欲望很强烈,这个状态持续下去,他的脱水症状会加剧,这不是个好兆头。 戚渊冷静地提醒自己。 可是他却依旧顾忌桃山在,迟迟不愿意按下手里呼叫阮医生的按钮。直到桃山跑过来,软软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那一下温热的触感惊得他差点没有跳起来。 “你发、发烧了!” 桃山焦急地说:“你不、不舒服,我去叫阮医生。” 戚渊见她真的要走,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却更加的恐慌。他下意识拉着她的衣袖,背离理智小小声地叫了一句:“不要。” 桃山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我没事。”戚渊固执地不愿意松手,脑袋里的轰鸣和灼热像是要炸了那般,他却连神色都没变一下,只是脸色过分的苍白,“不要去。” 桃山立刻转身哄他:“我不去我不去!你现在怎、怎么样?要吃,什么药吗?” 戚渊不想吃,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拉着桃山究竟想要干什么,只无意识地重复,“不要去。” “我不去,”桃山干脆爬上床,避开他打着吊针的手,然后拿纸巾一点一点擦干他额头脖子间的冷汗,还拿了一杯盐水递到他嘴边,轻轻软软地说,“你不、不能再大量出汗了,哥哥。” 她的声音近在咫尺,戚渊昏暗的视线和思绪终于有片刻清明。 “桃山。” “嗯?” “桃山。” “嗯!” “桃山。” 桃山抱抱他:“我在的。” 戚渊颤抖着手抱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他从未这般脆弱地说:“不分手,桃山,我不想分手。” 提起这个,桃山也有点想哭,她闷闷地“哼”了一声。 “可是我,”戚渊顿了片刻,又把桃山推开,他神色复杂,声音里带着难堪,“我真是一个卑劣的人。” 他复而低声:“我现在这个样子……” “你怎、怎样子呀?”桃山不高兴地说,“你生病了我就、就不理你,我是这样的吗?你这、这样想,我会很生气、非、非常生气的。” 戚渊的心跳依旧很快,他清楚地感觉到身体每个地方都在报警,可他就是固执地不松手。 “我也、也会生病啊,我以后生病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你怎么可以这、这样呢!” 桃山说着说着,之前累计的恐慌、难过、心疼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她突然就抱着戚渊大哭起来。 “我刚才、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就想,想你要、要是跟我说,桃山过来。我就立刻过、过去哄你,但是你竟然叫、叫我走!我好委屈啊!” 戚渊手足无措:“没有……” “你有!”桃山带着泪瞪他。 戚渊抽纸巾给她擦眼泪:“对不起,我错了。” “你、你就是错了!不说分、分手,绝对不能说,说这两个字,生气!” 她的眼睛像开了闸的水龙头,眼泪怎么擦都止不住。戚渊从没有见她这样哭过,一边手忙脚乱地翻纸巾,一边懊恼地应,“不说,都不说了。” “你是不是,还、还觉得你拖累我啊!”桃山打着哭嗝盛气凌人。 戚渊手一顿,避开了这个话题:“别哭了。” 他的手已经疼痛到握纸巾都用尽了力气,可思绪从未有过的冷静。 “不可以这么想!”桃山不懂心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