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愤情绪,不图钱与色,最古怪的是在孟珊的舌头下方放了一戳狗毛。孟珊下唇的3厘米锐器伤可能暗示着,凶手破坏了孟珊的嘴唇,或者是直接拿走。在一些连环凶杀案中,有的凶手割走了被害人的肾脏,有的选择性别器官,但割走嘴唇的,好像还没有先例。” 明恕再一次想到在特别行动队侦办的“膀胱案”,那个女杀人魔杀害那么多年轻男性的原因仅仅是想得到他们“健康而富有活力”的膀胱,她认为食用他们的膀胱,比上美容院、吃保健品更能让自己青春永驻。 而老一辈人向来有种说法,叫做“吃哪里补哪里”。 明恕边想边说:“凶手心理变态,对自己的嘴唇不满意,反倒是喜欢孟珊的嘴唇。那个3毫米的锐器伤正是他割下孟珊嘴唇的证明,而他将尸体抛掷在风水巷的垃圾桶中,是为了让那里的流浪狗啃食掉孟珊的面部,从而掩饰他割掉孟珊嘴唇的行为。” 萧遇安盯着显示屏上孟珊的照片,一时没有说话。 明恕唤道:“萧局?” “你现在的思路是越来越变态了。”萧遇安说。 明恕怔了下,“不对吗?” 会想到这种可能,是受到“膀胱案”的影响,如果不是上半年亲自审问过那个女魔头,此时他也不会根据那个仅有3毫米的锐器伤,分析凶手吃掉了孟珊的嘴唇。 “没有不对,感叹一下而已。”萧遇安说:“一个优秀的刑警,必须能够站在犯罪分子的角度,分析、理解他们的心理。你这么想,没问题。但我有一点疑问——凶手对自己的嘴唇不满,希望通过吃喜欢的嘴唇来改变现状,那他为什么不去杀男性?” 明恕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杀女性更加容易?” 萧遇安摇头,“你也认为,凶手是男性,对吧?” 明恕这回理解到了,顿时皱起眉,“凶手是男人,他对自己容貌不满,想要‘吃哪补哪’,那他瞄准的应该是男人!女人的嘴唇再好看,也不适合长在男人的脸上!” 萧遇安说:“不过这是基于‘吃哪补哪’的推断,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还下不了定论。” 明恕捂着自己的太阳穴,“还有,狗毛到底代表什么?凶手如果还会作案,会选择在哪里?” 这几乎是个无解的问题。 优秀的刑警必须能够理解犯罪分子的心理,但是再优秀的刑警也不可能在线索不足时,预测到凶手的下一步动向。 知道变态杀人狂下一个目标的,只有杀人狂本人。 明恕深吸了一口气,脑袋枕在萧遇安的肩上,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盯着萧遇安,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白地盯着。 萧遇安抬起手,遮住他的眼睛。 “这是给死人合眼。”明恕说。 他此时是仰着头的,脖子修长而漂亮,一说话,喉结就轻轻滚动,牵动颈部薄弱的肌肉线条。 “又想气我了?”萧遇安说。 明恕叹了口气,“想是想,但我从来气不着你。我做什么,想什么,你都能一眼看穿。” 萧遇安说:“多谢夸奖。” 明恕在温热的手心里眨了眨眼,忽然握住萧遇安的手腕,“充电完毕。我这就去调查近段时间的失踪案!” 在冬邺市辖内的所有乡镇中,西北部的凤升镇是发展得最不错的,当地政府多年前就带领民众发展乡村旅游业,现在几乎每家每户都经营着旅馆、餐馆、农家乐。 一年四季,只有12月到春节之前这段时间,是凤升镇旅游的淡季。 周长友家的农家乐开了快五年了,刚开的时候是凤升镇硬件设施最好的农家乐之一,如今五年过去,周围新开的农家乐不管是在规模上还是装修上,都已经赶了上来。 在刚刚过去的秋季旅游高峰中,周长友眼睁睁看着在网上预订了自己房间的旅客在现场观察之后宁愿不要订金都要去住隔壁,心中怒火滔天。 这淡季一到,周长友把老婆、几个儿女叫到一起一商量,决定今年暂时不做生意了,把后面那块一直没有利用起来的地修整修整,弄个花园,再盖座房子,明年开春之后,客人就不用挤在老房子里,还可以在花园里赏花、喝茶、打麻将。 周长友是个干事雷厉风行的人,下了决定后马上雇了一伙建筑工人,开挖自家后面的空地。 这一挖,就挖出了一具尸体。 尸体被裹在面粉口袋中,已经严重腐烂,难以辨别是男是女,但从其成年人手臂长的头发来看,很有可能是一名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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