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别扭是开口之前,都已经说出来了李母就镇定很多,她告诉钱大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都知道谢家三少爷喜欢钱玉嫃,他们不放手,难不成要跟谢家作对? 李家是出了个举人,但凭区区一个举人就想赢过谢士洲? “我真怕茂哥儿给他废了!我再喜欢你侄女也没办法,眼看要定亲了还出这事,没缘分啊!” 钱大姑脸色很不好看,提醒她:“当初来求的是你,我看你家诚意好才答应做了中间人撮合他俩,现在你说要反悔,让我怎么做人?” “这不是没办法吗?” 钱大姑都以为侄女要嫁了,没想到还能这样,她实在不想听李母多说,轰她出去,然后心一横去了兄弟家里。这事实在难以启齿,可还是要说。钱大姑酝酿好久,茶水都灌下去半碗,才开了口。 钱玉嫃从她院里过来,正好撞见她大姑告诉她娘:“同李家的事恐怕不成了,李茂她娘来找了我,说不敢同谢家作对。” 钱玉嫃俏脸儿煞白,任她大姑怎么解释,她都没法接受这种事。 “就因为谢士洲在唐府说了那么两句,他就说亲事作罢,这就是李家的诚意?来求亲时说的比唱的好听,有丁点事就吓破胆,谢三怎么恐吓威胁他了?他就成了这窝囊样?” 钱玉嫃来回走了几步,气不过,从一旁抄了软枕往地上砸。 砸完还不解气,她又道:“要退可以,是我钱玉嫃看不上他!他今儿个能将正在议亲的对象拱手让人,赶明为了升官发财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这种趋炎附势的东西,我还不乐意嫁了!” 听听这话,哪句不是气急败坏说的? 乔氏心疼得很,站起来走到女儿身边,把人揽进怀中,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拍她后背。 “不生气,啊,听娘的话,咱不生气。” “他反悔了是他没福,我姑娘这样好,赶明嫁个比他好一百倍的。” 钱玉嫃一听这话,忍不住了,哭腔都逼出来:“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回回都遇上这种人!这谢士洲就是个搅局的王八蛋,李茂连未来媳妇儿都肯让,窝囊成这样还想走仕途当官?我呸!” 乔氏心是揪着的,她还得忍着难受来安慰女儿。 好不容易把女儿劝回房,让她停了胡思乱想躺下歇会儿。钱玉嫃当时安分了,等乔氏一走,她翻身爬起,换身衣裳就出了门。白梅跟青竹拦不住,只得跟上去,也不忘记给太太传话,另外还带走了两个家丁。 她俩眼睁睁看着小姐朝谢家去,连声劝说别冲动,名声要紧。 “许承则那王八蛋对不起我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劝自己,名声要紧,忍成孙子我也忍了。结果呢?又找一个还是狗德行,我憋着气日子都没法过了还要什么名声?”钱玉嫃说着,上前拍了好几下门,看朱漆大门一开,她直接吩咐过去,“叫你们三少爷出来,我有话问他。” 门房乐了:“你谁啊你?” 第10章 钱玉嫃穿得体面,一看就是富贵出身,门房虽打趣了一句,跟着还是问了个姓通报进去。 这天谢士洲难得没出门,他找了个说书的来,一边听一边往嘴里抛着石榴籽儿,在兴头上,前院儿伺候的顺平小跑过来—— “外头有个女的,在那儿哐哐的砸门,要少爷出去见她,少爷您看?” 谢士洲眼皮儿都没抬起来,他捻着颗通红的石榴籽,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本少爷是阿猫阿狗想见就能见的?” 顺平清楚三少爷的脾气,就准备退出去打发人了,又想起对方底气十足的模样,补了句:“长得怪好看一女的,说她姓钱,少爷您真不见啊?” 谢士洲一愣,冲顺平招了下手:“你过来,你说她姓钱?长得还挺好看?” 顺平点头哈腰说:“没错,那脸就巴掌大,长得跟海棠花似的,脾气却像辣椒,三少爷不出去也好,看她那样恨不得将您当场活剐了,出去指不定会咋样……” 谢士洲也不确定来的一定是心上人,但想到有这种可能,他说书也不想听了,站起来大步流星朝前院儿走。 出去一看,等候在石阶下的不是钱玉嫃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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