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说了,我还知道她是谁。” “谁啊?” “钱炳坤的女儿。钱炳坤你知道吧?就是卖茶叶那个钱老板。” “怎么认出来的?” “哪是我认出来?我见都没见着,是听在银楼附近摆摊儿的人说的,那些太太小姐常去打首饰,见多了自然认得出。”这人还在纳闷,没听说这两位有什么关系,怎么扯到一起去的?“你们说,好好一个姑娘家咋想不开去同谢家那个混世魔王拉拉扯扯,不怕害了名声?” “总是气得狠了,你都恨不得提刀砍人还会计较什么名声?” 这几个刚从银楼那条街过来,一边走一边闲侃,就让李茂听到这段。 听到“钱炳坤的女儿”他耳朵都竖起来了,又听到钱小姐去找了谢士洲,难说他心里什么滋味。 回去这一路,李茂都在胡思乱想,进门差点给门槛绊了。 李母听到动静走出来:“儿子回来了?饿不饿?渴不渴?想吃点什么?” “我与同窗一起用过饭食,别麻烦了。娘我想问你,你知道钱家最近出了什么事?” 李母心里一咯噔,她干笑两声:“你问我干啥?” “娘!” 有些事瞒不住的,李母心一横,索性说了:“茂哥儿你还是别喜欢钱小姐了,她不是咱们攀得上的人儿。” 李茂那脸色难看极了:“娘前两天还盼着黄道吉日来,为啥突然说这种话?” 李母同样是心乱如麻,她很怕儿子接受不了,又不得不说个清楚明白。她道:“谢家少爷喜欢钱小姐,他放了话,谁敢上钱家提亲就是跟他过不去。你知道在蓉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谢家代表什么?你再想想谢士洲在谢家是个什么地位?你就算再喜欢也得想开,硬碰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李母想要吓唬儿子,故意说得十分严重,李茂听了脸色铁青:“就算是谢家少爷也得讲道理,我们已经同钱家商量好了,只差下聘,哪有他插足的余地?” “……你和他讲道理?他几时讲过道理?” “他要敢欺男霸女我上衙门告他!上衙门告不着我上京告去!” 听着这话李母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原地打转:“茂哥儿你就听娘一回!娘求你了!” 李茂不明白:“早先我不敢做梦的时候,是娘找人牵线搭桥。好不容易我中了举,钱老爷也放心将女儿交给我,再过些天都该上门提亲娘变卦了。就因为谢家二世祖说喜欢她,就要我将心上人拱手相让?简直荒唐,这不可能。” “你人年轻,以为自己中了举就了不起,不知道外面天有多高。谢家真不是咱们得罪得起的,茂哥儿你不退让要害死全家!” “这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吗???” “有没有王法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外面好姑娘多的是,你样样都不差还愁娶不着?钱家这个就算了,我已经同赵家打过招呼,麻烦赵太太给钱家递了话,你别再想定亲的事,好生准备科举,争取来年中个进士。” 李母总算把话说出来了,没等她感到轻松,就看见儿子拔腿往外走。 她追上去一把将人拽住:“你上哪儿去?” “去赵先生家。” “去他家干啥?你要干啥?” 李茂猛地回过身,红着眼看向他娘:“我去把事情解释清楚,求他帮帮我。” 李茂想挣脱出去,李母死死的拖住他:“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门亲事我不同意你还要闹,你闹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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